“生病”孙羽纱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低头夹了块肥牛蘸些调料塞进嘴里，片刻后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吃。”
舒材也夹了块肥牛，没有碰那看起来红彤彤的调料，直接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这个养生豆浆加鱼骨浓汤的锅底还不错，下次我可以在家里试着做做。”
“好啊，到时候叫我去吃啊，”孙羽纱马上表示赞同，“蔬菜，你不去当厨师真是可惜了，做的饭既好吃又有营养，上次我爸妈吃过你做的饭菜后都快把你夸到天上了，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我这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舒材笑了下，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有多好吃，但是别人的夸赞也是好意，自己收下就是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吃得稀哩呼噜的孙羽纱，“你还跟那群人在一块”
孙羽纱往嘴里塞肉的筷子顿了下，她没吭声，一直在嚼着嘴里的食物。舒材也丝毫不着急她的回答，动手将旁边盘子里的鱼肉放进锅里。
火锅升腾而起的热气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向孙羽纱的方向，将她整张脸都笼罩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雾气。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些许不确定，却是清晰地咬着字“舒材，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她没有用平时常用的外号，而是叫着舒材的大名。
“我是唯物主义者，”舒材眯起眼睛，暂时忽略了今天在山上的奇怪经历，“鬼这种东西，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如果硬要说有鬼的话，我宁可相信是一种磁场造成的现象。”
随着热气慢慢散去，孙羽纱的脸清晰地出现在视线里，严肃的表情在她那张平时嬉皮笑脸的脸上格外不搭，“但是我信，所以我加入灵异小组，跟着他们一起去探寻。”
“探寻什么鬼”舒材叹气，“所以你们半夜偷偷溜进医院停尸房，还把医院看门的老大爷吓晕了”
孙羽纱脸上严肃的表情开始崩裂，“咳，这不是那什么，那老大爷眼神不太好嘛，我们明明是正常走路，非说我们是飘着走的。”
“咳，既然，”孙羽纱认真道，“既然我们都去医院了，也没看到鬼，总不能白去一趟，正好送大爷去看医生检查检查身体。”她的声音在舒材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哦”舒材拉长音调，“原来是这样，那你再给我解释下，你们蹲在墓地不吃不喝地守了两天两夜的这事，最后还是我报警才把你们救下来。”
舒材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你们是准备守墓待鬼呢，还是准备把自己饿成饿死鬼啊”
孙羽纱快要维持不住严肃的表情了，尴尬道“这可真不怪我们，我们没打算在那儿守那么久，谁知道那两天正好赶上山里起大雾，我们根本就下不来”
舒材无奈“你们就不能选个安全点的墓地去吗”
“当然不行，”孙羽纱不由得升了个声调，“我们那可是特意找的墓地，既是平时不大有人去的地方，还是个有山有水的福地，你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找到的。”
“那可真是麻烦你们了，真能锻炼咱们市警察的搜救能力的，”舒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你们怎么连个报警电话都不打”
孙羽纱原来理直气壮的气势弱了下去，嗫嚅“不是我们不想打以前打过太多次，警察说我们要是再作妖就要联系家长了。”
“你说啊，我都多大了，再被叫家长，这事多不合适啊，”孙羽纱讨好地笑了下，“是吧”
舒材一时被噎住，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