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舒材艰难地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去了浴室。
热水自头顶冲流而下，浑身的无力感仿佛被一同冲走，舒材摸上胸口心脏的地方，眉头紧拧。今天在山上他和孙羽纱无意中走散，在找路的时候他的心脏一阵疼痛，直接把自己疼晕了过去。
舒材按下花洒的开关，扯下挂在钩子上的毛巾擦干水珠，蒙上水汽的镜子慢慢清晰，映出舒材劲瘦的腰身。
舒材皱眉，在昏过去的时候他明明听到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他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太忙了，累得自己都出现幻听了。
客厅的大钟指针指向九点，正在玩手机的舒材打了个哈欠，努力睁开快要合在一起的眼皮。以为是白天爬山太累的缘故，舒材并没有多想这不同往日的困倦，准备收拾一下就早点上床睡觉。把放在室内的花草搬到小阳台上，舒材顺手给两盆花浇了点水，水壶里漏出的水顺着壶身流下，擦过他的手指落到翠绿的叶子上。
把家务收拾妥当，舒材连睡衣都来不及脱掉就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黑暗的房间里慢慢归于寂静，只能听到舒材浅浅的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十点，正是都市人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开始的时间。大街上霓虹灯闪烁着光亮，来来往往的人群伴随着嘈杂的人声，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套着一件灰色大衣的男人在人群中匆匆穿过。他走得很快，在慢慢穿行的人流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前行，奇怪的是周围的人仿佛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忽地，男人顿住脚步停在原地，浓眉在额间聚起峰形，掏出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低沉沙哑的嗓音能迷倒一群音控，“卜算子，你最好是有正事找我。”
被迫听了对方的一通长篇大论，男人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鼓起青筋，冷冷道“卜算子，有时间关心我的姻缘，不如给自己算算何时入土。”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男人沉默良久后直接挂断了电话。没等他把手机放回去，屏幕上又亮起来电显示，是大熊打来的。
“舒、舒队，”对面的大熊呼哧呼哧地喘着，“情报有误，北山这里有十几个鬼魂，其中有一个十年以上的厉鬼我、我和翔子走散了。”大熊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侧身躲过一阵阴风。风力扫过旁边的树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这要是打在了自己身上大熊不由得打了个抖索。
男人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打开一个像是地图的软件扫了两眼，“知道了，我一刻钟就到。”
听到舒队沉稳的回答，大熊松口气，舒队一出手肯定能解决这些鬼魂，希望翔子能撑过这一刻钟吧。就在他分神的时候差点被厉鬼挥出的阴风扫到，大熊连忙集中精神应对面前的这只厉鬼。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紧蹙的眉毛显示着身体的主人睡得并不安稳。舒材睁开眼睛半坐而起，单手撩起额前的碎发捂住额头，是比手心略高的温度，舒材松口气，还好没发烧。正当他准备躺下去接着睡觉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舒材，你好。”机械的电子音，不带丝毫感情的问好声。
舒材闭了闭眼，真的是太累了，居然又出现幻听了。他利索地躺下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舒材，”原本冷漠的电子音带了丝丝迟疑，“舒材舒材舒材”
舒材睁开眼睛，无奈道“别叫了，我听到了。”
“听到了你不早说”电子声音小声地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我又出故障了。”
“你说什么”舒材重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