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
沈棠不死心,“一人一壶”
谢景离装好了酒站起身,将酒坛重新密封好。他将酒壶塞到沈棠手里,一把将人从沟壑里拎起来,道,“就一壶,一起喝。”
“”
谢景离的担心不无道理,青竹酿以万剑宗后山青竹所酿,醇香馥郁,入口清冽,却后劲极重。更何况,沈棠他还不了解么,嘴上说着喜饮酒,实际上酒量极差,要真让他喝上一坛,保管醉得个七昏八素。
果不其然,二人推杯换盏,大半壶酒下肚后,沈棠眼中已带了些餍足的醉意。
二人此刻正坐于竹风轩屋顶对饮,抬头便是月色,一派风雅之景。沈棠举杯碰了一下谢景离手中的酒盏,扬首一口饮尽,感叹道,“这青竹酿真是一绝,景离,你这手艺不去做个酿酒师父,当真可惜了。”
“你喜欢便好。”
“你如此贤惠,谁若是能与你结为道侣,那真是莫大的福分。”沈棠声音有些低哑,略显轻佻的语气被他说出来却显出了别样的诱惑力。
谢景离皱眉,“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沈棠贴近了谢景离,清冽的酒香霎时充盈鼻尖,只听他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谢景离,你太不会保守秘密了。”
谢景离脸上表情一滞,浑身瞬间僵硬起来。沈棠浑然不觉,反而越贴越近,温热的气息吐在谢景离耳边,“解语剑,云瑶台,青竹酿谢景离啊谢景离,你这人怎么这么傻。”
“你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沈棠轻笑两声,拖长了语调,“你不就是想讨好我,以后找机会打败我嘛。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因为我们俩的私交就对你放水,你想都别想”
“”
沈棠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谢景离只觉肩头一沉,偏头看去,那人已经靠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
“沈棠”谢景离轻轻唤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对方绵长的呼吸。
谢景离哭笑不得,“还说你知道,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酒是没办法继续喝了,谢景离将人轻手轻脚地抱回屋里,放到床上。
“修为没了,连酒量也变这么差,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谢景离轻声说着,俯身替他理了理额边的乱发。
指尖顺着对方的眉角,逐渐向下,划过细嫩的侧脸,来到温润柔软的唇边。沈棠睡得不太安稳,眉心皱起,口中喃喃着什么。
谢景离低头下去,恰好听见沈棠的薄唇轻启,“景离”
这两个字仿佛魔咒般让谢景离浑身一震,他眼眸微动,却是暗了下来。二人隔得很近,近到几乎呼吸交融。
他怔怔的看了他半晌,抬手覆在沈棠的眼睛上,倾身含住了对方的唇。
沈棠的睫羽颤了颤,细长的睫毛在谢景离的掌心扇动,像是幼猫轻挠一般撩拨着神经。褪去了往常的散漫,醉酒中的沈棠温顺得近乎乖巧。
谢景离轻轻舔舐着温润的唇瓣,辗转缠绵,馥郁的酒香充盈着口腔,让他也有了些醉意。
浅尝即止的吻逐渐变了味道,压抑经年的情感在此刻爆发出来。谢景离的动作变得强硬,他生生撬开对方的唇齿,勾起对方舌尖肆虐,带上了几分攻城掠池的味道。
直到沈棠因为缺氧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呢喃,谢景离才猛地惊醒。
他在做什么
谢景离急退几步,不敢再去看沈棠一眼,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卧房。
室内灯火影影绰绰,明暗交错不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