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王帐之中。
阿克勒王恭敬跪伏于地,将一个匣子推到陈星面前,朝着陈星与项述,亲手打开。里面是四枚戒指。
“我等阿克勒族,将永远铭记大单于与神医的救命之恩。”阿克勒王说,“述律家救了我的妻子与小儿子,保护了我的大儿子。”
陈星不等项述回答,便收下了阿克勒王的谢礼,项述见状忍不住用汉语道“你怎么这么不客气”
陈星说“匈奴人送出来的东西不能退回,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项述当即被堵了回去,只好忍着。先前两人吵架的原因还没说开,陈星这一路上伏低做小地忍着他,终于有点不想忍了,又不自觉地恢复了从前模样。
项述“”
突然项述又觉得有点不对,这话似乎自己曾经说过,却忘了什么时候说的了。
阿克勒王没听懂两人的话,又以古匈奴语朝项述说“请大单于,为孩子赐名。”
“阿克勒人生活在巴里坤海子畔,”项述想了想,说,“就叫那”
“多罗吧”陈星接了话头。
项述“”
项述奇怪地看着陈星,陈星说“大单于想说这个名字,对不”
项述心中疑惑已不能更甚,偏偏陈星又开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仿佛因为项述那句“你把我当什么”也生气了,于是在阿克勒王面前只将项述当作大单于对待。
“阿克勒王,你要和由多谈谈么”陈星心想,与儿子久别重逢,应该有不少话要说吧。但由多复活之后便不知去了何处,也不来见父亲,似仍有心事,于是朝项述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起身,离开王帐。
风雪渐小了些,白毛风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飞扬的、覆盖天地的小雪。
项述与陈星从帐篷中走出,两人在空地前停下脚步。陈星满脸不高兴,现在变成他在闹脾气,也看得出项述的气消了,有话想说。
项述“孤王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不乐意了”
陈星侧头皱眉审视他,项述反而有点躲避陈星目光,不自然起来。
陈星知道以项述的性格,这么说无异于是道歉了,不知道拓跋焱和他单独相处时,朝项述交代的话有多大作用,总之,现在项述已经不在意拓跋焱了。
但陈星还很在意,我这一路上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明白么拓跋焱又算得上多大的事而且上一次也是这般,项述不知为何,对他总是带着极强的警惕,这是不相信我吧
两人站定,看着彼此。陈星忽然说“你觉得我没将你当大单于看待,我说实话吧,是。对我而言,你不是大单于,你只是我护法,你也许不知道护法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驱魔师与护法,将彼此相托,无论是”
项述的表情瞬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此刻车罗风却匆匆来了。
“安答,”车罗风说,“斥候有消息了。”
项述“接着说。”
“你先忙吧。”陈星一见车罗风就没心情了。
项述只得朝陈星道“留在营地,稍后孤王还有话问你。”
说着项述转身与车罗风一同离开,陈星注视项述的背影,有点无奈,吁了口气,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拓跋焱与肖山、司马玮、由多正在阿克勒族营地的另一侧烤火。
“怎么不进帐篷里”陈星诧异道。
拓跋焱“你和大单于,不是想说说话么”
肖山握了个雪球,扔给司马玮,司马玮扔给由多,由多扔给拓跋焱,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