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低声说“谢谢你,谢谢你们。”
陈星忙道不客气,伸出手,用小手指轻轻拨了下那多罗的小手,小婴儿便抓住了陈星。
“我可以抱一抱他吗”陈星问道。
“当然。”王妃笑道,并把那多罗抱给陈星,陈星刚抱上他,背后便一连串通传“大单”
“于到”
项述已抢在通传前一阵风地冲进了帐篷,怒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多罗一怔,差点被吓哭,陈星马上转头,勒令项述小声点,别吓着了婴儿。
“你又干吗”陈星抱着那多罗转头,项述捋起袖子,就差要打人了。王妃马上起身,到一旁行礼,解释道“大单于息怒”
“怎么话也不留一句就走了”项述难以置信道。
“我哪有走”陈星说,“我不是好端端在这儿么”
那多罗睁着双眼,看着两人,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陈星马上道“项述,你今天不把他哄好,我跟你没完了”
项述被那多罗一哭,顿时十分尴尬,王妃忙道“没事,没事的,他经常哭,只要把这个给他”
项述只好赶紧哄那多罗,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肚子,那多罗却一脚踹开项述手腕,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哄小孩的”陈星指责道,“会不会啊你,做鬼脸啊。”
项述“”
“把嘴角扯开,”陈星说,“鼻子往上推,你做不做鬼脸我要生气了”
项述无奈,只得用手捏自己的脸给那多罗看,那多罗一怔。
“对对对,就是这样。”陈星心中狂笑。
“把嘴巴往左边歪啊,哎对了”陈星抱着那多罗凑近项述,那多罗便伸手,趁其不备,扯住了项述耳朵。
“你快放手”项述被扯着耳朵,又不好使力,生怕扳伤了婴儿柔嫩手腕。陈星当即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王妃出来,见自己儿子扯着大单于的耳朵不松手,忙过来哄好,递给他一件东西,那是一枚穿满了蜜蜡与绿松石的项链。
“这是由多离开前给他的。”王妃说。
果然,那多罗得到兄长的遗物,便不哭闹了,抱着那项链,渐渐安静下来。
傍晚时分,项述与陈星离开阿克勒营地,沿着小路出来,繁星漫天照耀着敕勒川。
“回到王帐中,不见你人。”项述眉头深锁,怒道,“再问,拓跋焱也不见踪影你要去哪儿”
“我一直在敕勒川”陈星说,“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项述“孤王以为你又不告而别,说走就走当真肺也被你气炸了。”
“我做过这种事么”陈星哭笑不得。
“你当然做过”项述到得古树下,不悦道,“不止一次”
陈星“什么时候”
陈星记忆里头就一次,还是去卡罗刹那会儿,后来几次离开,分明全是被抓走的,想必项述也把其后的全算他头上了。
项述倏然又哑了,回忆与陈星相识以来,似乎也没做过不告而别的事。
“你就是喜欢穷紧张,”陈星说,“有病么”
“有病”项述不耐烦地说,“是孤王有病”
“知道就好。”陈星心中好笑,却板着脸道。
项述明显有话想找陈星说,却一下忘了,回到帐中时见陈星不在,不知为何,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陈星不告而别,与拓跋焱远走的场面。这明显也不合理,但项述就是有了根深蒂固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