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另有一枚凤凰羽、一枚孔雀翎,乃是陈星与项述途经太行山时借宿,某日醒来,忽见桌上出现,想来是重明与孔宣赠予他们留念,亦是妖族予人族的馈赠。
恰好借花献佛,陈星做这顶羽冠时,便将它一并送给了肖山。
项述正过羽冠之后,沉声道“你将是一位了不起的单于,伊图邪山。谨记从今往后,止息兵戈。”
陈星又认真道“愿神州天下,汉人与胡人,再不开战。”
这一年的暮秋节没有下雪,拓跋焱等魃王抵达敕勒川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项述却与陈星动身离去,一路往西,绕过敕勒川。
“接着去哪儿”陈星说。
“找车罗风下落。”项述说。
陈星心想为什么又是去找车罗风既给他添堵,又给我添堵吗
然而陈星一动念,项述便感觉到了,说道“你不喜欢我去找安答为什么你能这么绝情”
陈星道“我没有好好吧,找就找罢,柔然人后来迁去了哪儿”
项述想了想,又叹了口气,说“果然你还是无所谓,也不像从前,终日吃车罗风的醋。看来已不怎么在意我了。”
陈星又抓狂了,怒道“什么都是你说完了,我不让你去找他有用吗明明你也不会听我的啊。”
项述不说话了,陈星郁闷道“你看别人家,新垣平是怎么对温彻的”
项述“新垣平是驱魔师,温彻才是护法。”
“我不管”陈星不悦道,两人共乘一骑,陈星坐在前面,项述骑在后面,陈星转头,忽然忍不住又伸手摸了下。
“喂规矩点”项述一脸漠然看着陈星,“又乱摸”
“今年塞外挺暖和啊。”陈星脸上有点发红,说,“先前你答应了我什么可不要赖账。”
项述却变戏法般,手指间亮出一条黑布。
陈星“”
“干吗”陈星茫然说,“看不见了。”
陈星被蒙着黑布,就像那年,在一片黑暗里走进牢房,凭着心灯的指引,找到了命中注定的项述一般。
“当初你不是装成小瞎子,在朱序的牢里找到了我”项述在陈星耳畔说。
骏马转过阴山山脚,视野忽然变得无比开阔。
陈星说“对啊,你喜欢这样吗”
项述环住陈星的腰,从背后搂着他,侧头端详他蒙上黑布后,高耸的鼻梁与红润的唇,眼里带着笑意。
“那现在来吗”陈星心心念念,特别是在奔马上玩的那天。
枫林掠过,项述一夹马腹,马匹经过清澈的小溪,满溪流水,漂满了如繁花一般的枫叶。
“其实孤王没有骗你,当真不会奏琴。”项述忽然又说。
陈星“”
“都是后来学的,”项述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因为想弹琴给你听。”
骏马载着他们,驰过铺满红叶的枫林,掠过草原的秋风散尽,枫叶纷纷落下。
宴席总会散场,风亦会停散,雪也将消融,但在那桃花盛开之地,终有一片温柔乡。
骏马在漫天飞舞的枫叶中穿梭,载着他们驰过无数光影,一片片落下的枫叶映在暮秋节后灿烂的金阳下,就像窗棂上一道道天光映入的画卷。
枫林尽头,与天地相接之处,出现了饰满繁花、草海中央的一座金钮青庐,背后是绵延的雪山。
一念千万里,一眼千万年。
就像天地间所有的色彩,都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