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也跌入谷底。
夫妻多年,同床共枕,可以说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江别鹤不会就此认命……
“凤儿,你先下去,娘亲有话对你父亲说。”
江刘氏慈爱的摸了摸江玉凤的头发,柔和的说道。
这个样子的江刘氏看不出丝毫凶神恶煞草菅人命的模样。
“娘……”
江玉凤不放心的想要说什么,但却被江刘氏不由分说推出了房间。
“江别鹤,你打算牺牲凤儿了,是吗?”
江刘氏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的问道。
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也不必装什么温情了。
“什么叫牺牲,我是凤儿的父亲,怎么可能推凤儿入火坑呢。”
江别鹤不断的咳嗽着,捂着嘴的帕子上时不时有丝丝血迹。
武功被废,江别鹤的身体也垮了。
越是如此,就越是不能放过唯一的机会。
“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想送凤儿入宫吧?”
江刘氏嗤笑着,鄙夷不已。
虎毒尚不食子,江别鹤还真真是畜生不如。
“明人不说暗话?”
“呵,你我何时算明人来?”
江别鹤厌恶的看着江刘氏,就好似在盯着什么脏东西。
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也挺好,最起码不用忍辱负重了。
“入宫是天下女子皆梦想之事,我也只是想送凤儿一份富贵荣华罢了。”
“我这一颗拳拳慈父之心,你怎么能曲解呢?”
“做皇亲国戚不好吗?荣华富贵,金银财宝,生杀予夺,皆在手中。”
“凤儿也会感谢我的。”
江别鹤心安理得,面色平静的说着。
能成为他最后保命的棋子,凤儿该感到自豪。
“你无耻……”
闻言,江刘氏气的发抖。
“你知不知道宫里那位都可以做凤儿的爷爷了,你让凤儿入宫,就是亲手毁了凤儿啊。”
“再怎么说,凤儿都是你亲自疼爱着长大的,放过凤儿好不好,义父那里我一命换一命,也会保凤儿周全的。”
江刘氏绝望的求着江别鹤。
凤儿如花的年纪,如何与一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幸福呢。
“我没有跟你商量,想活着就别出幺蛾子。”
“你若是坏事儿,我不介意让凤儿丧母。”
若不是考虑到凤儿入宫迫在眉睫,没时间耽搁替江刘氏戴孝守丧,他怕是不会与江刘氏墨迹这么久。
“你我都不是良善之人,做戏大可不必。”
江别鹤冷冷的说着,起身便向外走去。
趁热打铁,趁着他如今可怜正好去求一下凤儿。
可他不知,在江刘氏心中,江玉凤就是逆鳞,就是底线。
丧母……
丧母……
江刘氏无声的呢喃着,神情恍惚却又慢慢变得坚定。
是呢,若江别鹤和凤儿不能共存,那死一个就是。
她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江别鹤。
“是你逼我的……”
江刘氏轻声说道,从头上拔下一根细长的发钗,狠狠的插进了江别鹤的脖子,鲜血四溅。
江别鹤至死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个他从来没有看上的粗鄙妇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