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方氏接过木盒子,“以后回家来可不许再带甚么东西了。”说起这个,方氏想起来甚么,问道“芸娘,你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之前两家签契约时,不是约定的你每个月月末的二十八号可以回家一趟么”
萧芸双眼一亮,竟然每个月都可以回家一趟
心里忍不住高兴起来,萧芸翘起嘴角,道“三老爷知晓爹爹身体不好,卧病在床,怜我忧父心切,前日放旬假不能归家,带信给老太太解释时,提了一句让我回家探望爹爹一事,这不,昨儿个大太太就差人喊了我过去,说今儿个放我一天的假,让我归家呢。”
方氏感叹,“原来是这样,三老爷人可真好。”
吃罢早上饭后,萧芸以有要事与父母商量为由,和方氏一同进了她和萧大山的卧房。
“爹,娘,”萧芸说着,双膝一弯,跪在萧大山正靠坐着的木床前,郑重道“芸娘有一件事,想求爹娘相帮。”
方氏和萧大山面上的神色凝重起来。
萧大山到底是男人,心性坚毅,虽然觉得萧芸此举怕是在那裴家受了甚么委屈,心里恨恨,面上却没甚么波澜。
那方氏就不同了,眼眶里头淌下泪珠儿,弯下腰扶住萧芸的胳膊,道“可是我儿在裴家受了甚么委屈都怪我这当娘的没用,才害得你进了那深宅大院”
萧芸心中大为愧疚,连忙打断方氏自责的话,道“娘,不是的裴家的人都挺和善的,芸娘在那儿没受甚么委屈。”见方氏听了自己的话后虽然止住了泪,脸上却不大相信的神色,
萧芸眼珠子一转,道“爹、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在裴家真没受甚么委屈真的,你们信我哦,对了,娘你还记得先头我给你的木盒子么里头装的吃食,就是那三老爷托人捎给我的,前儿个他书院放旬假,他有事不得回家,便托人捎信回来给老太太解释,顺带捎了一盒子吃食给我呢。”
萧大山和方氏脸上的神色放松下来,方氏转头看了萧大山一眼,萧大山咳了一声,道“那你这般,咳,却是为何”
“芸娘想求爹娘帮忙找个信得过的人,去隔壁县城为芸娘寻不伤身体的避子药给芸娘用。”
“胡闹”萧大山皱起那浓黑如墨的剑眉,面上神色非常不赞同,斥道“他裴家租你,咳,过去,就是想让你,咳,给他家三老爷生儿育女,你怎能,咳,用避子药”
萧芸没想到萧大山的反应竟然会是这般,一时间有些怔愣,回过神来后,才辩道“芸娘知道这样做不厚道,可他裴三老爷迟早是会娶妻的,到时候多少儿女不能有一点也不缺女儿给他生的孩子。”
萧大山面上露出愧然之色,却还是坚定道“话虽如此,只这人,咳,立于天地之间,当以诚信为本,我们家不能,咳,一面收了他裴家的银子,一面行,咳,那过河拆桥的不义之事。”
“可是如果以后我生了孩子,等到租期到了,我要离开时,就得和我的孩子骨肉分离了”
萧芸还想再争取争取,却被萧大山突地打断了话,“芸娘,你要怪,就怪爹,咳,罢,是爹,咳,拖累了你。”语气很是自责。
方氏抱住萧芸,眼里又流出了泪,“我可怜的芸娘啊都是当娘的没用”
萧芸有些着恼,又有些理解。
着恼于便宜爹的死脑筋,理解便宜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不过,无论怎样,此事,她却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只是这便宜爹这般态度,方氏又是一以夫为天的女人,萧大山决定了的事情,方氏想必是不会违拗的,看样子,她得从别的人那儿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