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奇怪的人嘛!”小乞丐将东西塞到了姑娘的手里。“这东西你留下。姐姐,我先走了!”
“小心些!”
今晚的月色很怪,似是透露出一种诡异的红光。或许,是今晚城中那场大火将月色映照成了这般模样吧。
不去想它。乱世之中,生存尚且不易,谁又有空去管那么多呢?
察罕亲王仍未歇息。自从统兵以来,他好似已经有几十年的时光,都是这般度过的。戎马生涯,值得骄傲。
可人总有疲累的时候,更何况是到了他这个岁数。幸得,后辈之中尚有争气之人,总不至于令其后继无人。
察罕帖木儿本是乃蛮氏后人,在蒙人之中,他的身材也足算是高大。而其年少之时,便曾学过汉人的兵法策论,因此他并非一味好勇斗狠之辈。今晚,他仍旧在书房里读书。一直到夜色下亮起了火光!
“怎么回事?”察罕亲王出了书房,向门外的守卫询问。
“王爷,是城中失火了,火势一时收止不住。大公子已经带人去了。”
“一切小心!”这火来的蹊跷。而今天气候也不算干燥,况且城中失火,当早早便会被人发现,怕也不会引起如此大的火势。“说不准这就是汉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刚欲转身回去,察罕亲王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光亮。
“什么人?”察罕亲王当下便喊道。话落,院子里四下埋伏、戒备的军士都冲了出来。
突然间,院子中爆发出一团火红之色。一道身影不似是人,倒更似是一条火龙,从院中蜿蜒伸展而来,张开巨口和利爪,直扑察罕帖木儿。
“保护王爷……”护卫们终究慢了一筹,除口中大喊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忽而,眼前通红的火光化身为枪影,直刺察罕亲王的胸前。察罕帖木儿脚下急退,人跟着都已经退到了书房中。书房的门并非大开,不过仅能供一个人进出的缝隙而已。察罕帖木儿退到屋中之后,双手猛合门板,以做阻挡。
两扇单薄的门板是不足以抵挡这一击的,眨眼间便在这一枪之下而纷纷碎裂,紧接着这一枪去势一泄,力量也化去了大半。而这时,察罕亲王一只手便握在了枪身的前端上。
厉若海一击不中,手上猛然发力,枪身好似带着旋转的大力,挣脱了察罕帖木儿手掌的掌控,进而枪尖星星点点,打向其身前的各处穴位。
一阵“叮当”声响,察罕帖木儿身前的衣襟尽碎,却未伤及皮肉。因为他外面穿着的是袍服,而里面却披着铠甲。是这铠甲救了他一命。
这并非寻常的内衬软甲,而是十足十的“光明铠”。属于“硬甲”的一种,否则也挡不住这长枪的袭击。
光明铠,原自唐朝,造价在数万两白银之上,更兼而今年代久远,手艺失传,迄今能够完好保存下一件,都称的上是“无价之宝”。而察罕帖木儿这件不过半身,正好护住了胸腔前后,人最脆弱的地方。
这可算作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外人亦不知晓,就更不要说是厉若海了。他连续两次攻击不中,气势一挫,手上的力道也较弱了数分。他当知道,今夜这场刺杀终究是要草草收场了。
而后,他便考虑如何离开。正当这时,院中埋伏的军士也已经冲了进去。厉若海见一个机会,丈二长枪横扫,几乎囊括了这屋子所有的空间,将桌案从中破开,椅子抽打了一个粉碎,也将这些军士赶出了门外。
借此,厉若海再次出枪,却是袭向了门外,就如进来时一样,火红的枪缨当头,人紧跟冲出了房间。
厉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