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琴谱的时候拜大神求好运……戏楼哥哥姐姐人手一份,东家你拜么?我发给你。”
“我拜……??”
空气出现了短暂的凝固。
祝君越按着微信,点开原图就要发给她。
“不、不不用小老弟!”江祠死命撑住表情不崩,慢慢挪出包厢,“拜完不会……不会厄运降临么?还是多排练去吧。对排练!练好了叫晏回时过来看你们演出,不要让人总觉得咱们经营戏楼不行,惦记着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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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取号排队一百多。
江祠万幸从垃圾桶揪出来一张五十多,保安叔叔也在旁边翻垃圾桶,过了会儿偷偷塞给她一张等待三十多的废号。
她千恩万谢,办完业务回到月满祠的时候还是过了午饭点儿。
江祠进来的时候往戏台张望了一眼,祝君越手持吸尘器在戏台打扫地毯。他才十八岁,脸还是眉清目秀的,眼里闪着紧张,跟她招手。
“东家东家,晏先生来了!”
江祠右脚差点被左脚绊一跤,扶住戏台。
晏回时怎么又又来了?!
祝君越:“你出去的时候,让我叫他来看演出啊。”
“……”
她说练好再叫,不是今天,现在这套班子怎么彰显我月满祠雄威。
江祠踩掉鞋光脚翻上去,接过吸尘器让他去后边练京胡:“那晚上都别露怯,好好演啊,千万不要让敌方看出戏楼青黄不接的破绽。敌方呢?”
祝君越往包厢指了指,还是上回那间:“敌方刚点了拿铁,我先去后面磨咖啡了,东家你喝什么?”
“……水。”
江祠站在那里揪心,拎着吸尘器默默叹气:“东家都揭不开锅亲自下地干活了,不配喝咖啡,我还是喝白开水吧。”
“好!不配喝咖啡,我也给晏回时倒白开水去了。”
他跑了,江祠伸出的手抓了个空:“哎——不、不是……我没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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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祥和的二楼包厢里,只听见手指敲击键盘的微响。
这时声音停顿,晏回时目视电脑屏幕,伸手端起马克杯喝咖啡。接着眼梢就抬了起来,从口中拿铁变成白开水的味道估计,那位小东家回来了?
晏回时又喝了一口白开水,轻轻放下马克杯。
他抬起头,目光找到了戏台上的当事人。
然后异常安静地,看她是如何光脚踩着地毯,推着吸尘器,从左跑到右又从右跑到左。
吸了足足三圈结束。
脸热得红扑扑的,还津津有味抬起腿瞪在戏台栏杆上,压下去练基本功。
晏回时的唇角往上扯起一个浅浅的角度。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身处这座戏台上的时候,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想挪开眼的光彩和气场。
这种感觉出来的时候,晏回时自己都楞了。
他波澜不惊站起身下楼,往她那边走去。不等走近,江祠余光先捕捉到他,马上收腿蹦回戏台若无其事站好。
互相注视到对方,他的目光平静但有些好笑。
喝到白开水了?问我月满祠的待客之道来了?我该说什么??江祠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提出一句:“其实是咖啡机坏……”
“东、家——”祝君越朝她冲过来,软糯的嗓音都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