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幕帘里传出一声笑。
一只手先一步从里伸出指尖拨开幕帘,接着他人走出来惊瞎了前鼓师几人的眼。
他的脸是真的少年无害,但眉眼就是有许多痞气,还不算秃脑袋以及头顶剃出来的那只刺猬。
红色幕帘啪地在他身后甩上。
前鼓师眼珠子差点凸出来:“贺、贺……”
“贺什么贺,怎么不往下说啦,”他随手朝垃圾桶丢了刚喝完的小牛奶盒子,“带人撬墙角,装逼遇见阎王爷了吧!让让,让让,我出去。”
前鼓师手忙脚乱往边上躲:“贺贺贺三爷!”
跟他来的几人机械抬头,唏嘘不已:“啊?他……就是贺三!”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三爷是是是位少年,长相十八,不能再多了!
江祠见贺三出来没拥抱天空撒一把金豆子,便放心,但走到一半似乎思忖到不妥,又退回下场门幕布。
她拉过杨玉环在耳边交代下什么,不到半分钟,杨玉环气喘吁吁跑回来,递给江祠一份聘用合同。
她接过来,杨玉环已经把笔帽拔开,送上。
江祠在甲乙两方分别签名,还换不同手指沾印泥按指印的时候,杨玉环疑惑:
“贺三爷早上就来了,也没废话就直说来司鼓,东家你请三爷来的吗?”
“不是,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江祠把合同按她怀里,指指外头:“总之先拿过去,去吧。”
前鼓师给贺三让路后又亦步亦趋地跟上,和刚才换了个人似的,说句话语气斟酌半天:“三爷您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
贺三身后跟一溜儿人,在戏台溜达,感觉挺新鲜,摸摸这儿看看那儿:“我是月满祠的鼓师呀!”
前鼓师今天面子丢了,也想让月满祠下不来台。
“您、您在说笑?我自己也司鼓,还能不知道您来这儿多屈尊,大伙儿就更不信了。”
“屈尊不敢当,这不是输给琴师了么!”
贺三回头看一圈,终于找到躲人堆里的祝君越,朝他咧嘴一笑:
“哎那个琴师,你低什么头呢低,给我把聘用合同拿来,我签的聘用合同呢?”
哪有什么聘用合同?祝君越不知道该往哪边迈腿。
贺三的手还伸着,啪一声,手里就多了份合同。
他自己都感到意外,月满祠造假可真快!转头一看,却见是那晚时哥的小东家司鼓配合的杨玉环。
再从杨玉环的肩膀望向下场门,江祠在那跟他略点头。
贺三理直气壮把合同唰一抖开:“我就是月满祠的鼓师,不要再来撬墙角,下月周年庆忙死了。”
“……”
前鼓师碰一鼻子灰。
他们离开之后,江祠从下场门出来,顺手抽走贺三手里的假合同,以为只是附和他开了场玩笑。
但贺三完全“我就是想来司鼓呀”的笑逐颜开。
小兄弟在边上爆发出热烈欢迎。
伴随高涨的气氛,贺三正式为月满祠戏班司鼓,并答应满足小琴师一个条件作为昨晚斗乐的输礼,小琴师抱拳回拜。
对贺三签下输礼的,是昨晚落跑的冤大头,江祠东家。
贺三让他去给晏回时当司机,对他车接车送。
江祠看着输礼上的狗爬字困惑:“你认识晏回时?”
“噢!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