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安慰,又互相槽两句,挂掉。
江祠吹干手,往外走,听见男洗手间那头的过道传来几个热闹的声音。
从互捧两句对方买到的拍品,聊到350万高价一口拍走点翠鬓簪的是谁。
有人提了句:“你们都没见过晏家太子爷吧?我见过一面。今儿看他来了坐在包厢里,老李还进去说话了,是不是太子爷拍的?”
……
一提到晏家,太子爷到场,几人都确定那准是。
江祠边听边继续往前走,直到身后远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不是晏回时吧。
整场拍卖会他都坐在包厢里看她举牌,连手机都没玩……
出来收到晏回时微信,他的学生在实验室晕倒了,于是打了个车先去医院,江祠则回到月满祠。
前脚刚迈进大堂,里面地动山摇,传来鬼哭狼嚎。
“我滴热情,嘿!好像一把火,哈!燃烧了整个沙漠……”
江祠腿一软,确定自己没听错。
里头是男女混音,有主唱有和声,琴鼓遥相呼应堪比演唱会现场!
“哇住口都住口,东家来了!”
大堂里音乐掀天,除了琴鼓,大锣小锣唢呐钹……铛铛敲在一起,不会乐器的演员兄弟就肩膀勾在一堆,群魔乱舞地拿麦狂嚎。
穿戴的,都什么妖魔鬼怪?
“太阳见了我,吼!也会躲着我,嘿哈!……”
“别嚎了,东家来了!!”
铛——
所有声音都随最后一声锣戛然而止。
江祠扔下刚才敲锣的木槌:“一分钟不摘掉身上这些狗链子和要饭的袋子,你们就死定了,连回来养猪的机会都没有了!”
话落不到两秒钟,大堂里手忙脚乱跑得干干净净。混乱中一副墨镜摔在地上,祝君越偷摸折返捡回,嗖地再次没影儿。
只见一只刺猬脑袋最慢,他纯粹懒得跑。
江祠心里数到三,抄起手边一个橘子就朝他后脑勺打过去。
“真打啊我靠!”贺三敏锐察觉后背一阵凉风,跳着躲开。眼见江祠抄起第二个打过来,张嘴喊着“留活口”拿大锣挡脸。
橘子砸在铜锣上铛铛响。
“姐姐,祖宗,大佬,我靠脸吃饭呢。”
贺三确定狂风暴雨停歇后,翻下戏台瘫到梨木椅里喘气,小兄弟们整理完仪容仪表挪过来站成一排,诚惶诚恐瞄江祠东家。
她越不说话,他们心里越毛。
江祠也没训过人,踱步从队头走到队尾,走回来。
许久。
最后停下说了句:“解散解散!”
跟不可置信的小兄弟们大眼瞪小眼片刻,江祠只好端着架子又严肃了两声。看他们都是活泼坐不住的年纪,其实大家想玩,她也可以适当安排。
小兄弟大难不死后围作一团拉着江祠东家点外卖,贺三蹲在椅子里歪着个脑袋嘟囔。
“我还是不服——哎哎!那个肉筋跟肉串儿备注别放辣,你们几个唱京剧的刚嚎完注意点嗓子好不好!——东家你到底跟谁学的鼓?”
“什么?”
江祠没听清,刚转过头去问,晏回时的电话来了。他那边忙完打车过来,马上到戏楼……江祠说着电话,一边给小兄弟打招呼多定一份外卖。
贺三从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