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浅色长裤,白色短袖,还带着眼镜,完全诲人不倦的模样,只是来得有点急,身上多一件东西都没有了。
晏回时摘下眼镜放进长裤口袋,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我能进去吗?”
“你是不是感冒了?”
江祠听出他浓重的鼻音,下意识让出门口:“赶紧进来吧。”
他迈进门走了进来,江祠在他身后撞上门,跟在后面,看他坐进沙发。
“嗯,我们竞赛累倒一组人,轮流感冒,”晏回时坐下后怕她纠结这个,马上又补了句,“我是被传染了,不严重。”
正看到桌上她喝水的粉色马克杯,她就拿一只普通玻璃杯给他倒了杯水过来。
“那竞赛所有事都结束了?”
“昨晚结束的。”他去接杯子,又说,“九点。”
江祠惊讶,递杯子的手忘了松,看着他:“你都不休息吗?半夜往回赶?”
他点了点头。
状态实在不算好,困累还头疼,但一看到贺三发过来的微信,他跟学生交代两句就立刻打车到机场,想快点见到她,解释清楚。
简单的无关紧要的开场后,室内又寂静下来。
晏回时接着杯子,食指碰到了她的手背,就仔细看着这根食指。等她讪讪松了手,又好一会儿才把杯子放到嘴边,慢慢喝一口,冒火的嗓子终于舒服些。
想开口。
“时哥。”江祠忍了忍,先打破沉静,挨着在他腿边的地毯上抱膝坐了下来。
晏回时怕她在地上坐久凉,伸手去拉她,被她摇头偏身闪躲开。
还是生气了?他手伸在半空,垂眸看她。
江祠抿了下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认真交代:“你喝醉那次。”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也不知道在懊恼什么,就是没来由的恐慌,“你都知道我干过什么坏事了,为什么谁都不说还继续跟我走这么近?”
晏回时愣住:“你担心的是这个?”
不是生气他隐瞒,也不是生气他装作不认识贺三。当明白她恐怕的是,自己因为知道她是江祠而疏远她,心口抑制不住地重重跳起来。
晏回时紧紧盯着她:“是不是?”
江祠不知道怎么往下接,直觉走向不对,打算先去冷静,站起来,转身。
“江祠……”他跟着站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江祠下意识抽手,却被他用力扯到身上。她没有站稳带着他一起撞进沙发时,被他圈在身下,耳边全是他热烈的呼吸。
他急切追问:“你担心的是不是我不理你?”
“你先起来。”
江祠刚推他,就被他捉住两只手腕按在两侧,看着他热切的眼睛,胸口一阵阵乱跳。
两人手臂、身体,每一寸地方都紧紧贴在一起,能感觉出晏回时浑身滚烫。
他在发烧?江祠想起身,却听见他低低的呼吸追在耳边:“我不可能不理你,江祠,江祠……”
她的手腕被松开,猝不及防,指间又挤进他的手指,扣在一起。
晏回时紧紧捉着她的手,她被握得有些发麻,挣开:“晏回时!你发烧了。”
……
砰!卧室门被江祠重重甩在身后。
晏回时分开两条腿坐在客厅沙发里,胡乱揉了把头发,渐渐清醒。从知道她的担心开始,他想好好告诉她自己喜欢她,这么急赶回来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