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熠吃着饭,时不时瞥她一眼。
小丫头一脸的食不知味,扒拉了大半碗饭,就抹了嘴离开。
任熠皱了皱眉,放下筷子看向身边,贺芊羽无知无觉,边吃边和景航说笑。
“咳。”
饭桌上突然安静下来,贺芊羽喝了口汤,斜睨着他:“大师兄吃饱了?”
任熠僵着脸,半晌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今天晚饭准备多了。”
长辈们通常吃得早,晚饭吃完要出去遛弯,几个孩子的饭菜向来是单独准备的。
景航莫名其妙地问:“和以前没多大区别吧?”
贺芊羽笑起来,意味深长地道:“我看不是晚饭准备多了,是某人吃的少了。”
任熠冷冷看过去,贺芊羽毫不畏惧,不客气地嘲笑起来。
笑归笑,贺芊羽还是很关心小师妹的,想了想正色道:“可能最近太辛苦了?她这白天训练晚上学习的……”
任熠颇有些烦躁,忍不住叹道:“说了不用在意成绩,就算不去学校,在家也能学习。这丫头倔死了,就是不听。”
贺芊羽笑了笑,轻轻道:“你不是她,没经历过她的生活,所以你不能理解。”
景航立马抓住她话里的漏洞,洋洋得意地奚落道:“哟,这么说你经历过?”
贺芊羽白了他一眼,继续对任熠道:“嘟嘟以前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但看她现在的情况,也能猜到过得很不好……师父师母说要收养她,我特意查了一下,像他们那样有自己孩子的,其实是不符合一般收养规定的。”
景航忙不迭咽下嘴里的肉:“不符合?那怎么收养的嘟嘟?”
贺芊羽叹道:“如果收养的是孤儿、弃儿、有残疾的孩子,那就不受这一规定的限制。”
林度没有残疾,那就只可能是孤儿或者弃儿。
而不管哪一种,她的日子都必然充满了艰难。
任熠突然想到了那双手。
小小的细细的,还没有他的手一半大,却已经饱经了风霜和艰辛。
贺芊羽同情又心疼:“嘟嘟这样的,缺乏安全感,又怕遭到嫌弃,所以……”
所以她不是因为怕丢人,而是因为怕任家不喜欢她……才会这样拼命去努力。
任熠忽然起身,景航一愣,高声问道:“哎,你去哪儿啊?”
任熠没有理他,径直转过回廊离开了。
贺芊羽立马还他一脸嘲讽:“呵呵,蠢货!”
景航大怒。
任熠给林度辅导完今天的功课,一直等她都快睡着了,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林度迷迷糊糊的,冷不防听到任熠问:“要不要……安眠歌?”
林度唰地睁大眼,震惊地看着他。
任熠干咳一声,被看得脸色微红,忍不住伸出手,大掌虚虚盖在了她的眼上。
林度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动也不敢动。
那熟悉的温热掌心不再干燥,而是带了一点湿意,显然手的主人,心里也并不平静。
林度控制不住自己眼球滴溜溜转,睫毛轻轻颤动,像一把小扇子,不停骚动着任熠的掌心。
沉默了许久,任熠坐在床边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艰难地张嘴,低低唱了起来。
“even though the world i'm in ,the perfect pitch this world appears,the g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