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时长安忽然一把抓住沉星岳渟的手腕,双眼紧紧盯着他,问“加密方式可能是哪里”
“涉密军区,或者机密科研机构。”沉星岳渟重复了一遍,说“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深追,目前在试,看能不能解码这是哪个部门。如果实在不行,只能试试找你哥帮忙了”
时长安却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
他呆愣了好一阵,忽然伸手唤出面板,直接下线了。
家园主人不在,沉星岳渟被强制逐出小院,站在街道上,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常谙一把拽下游戏头盔,随意丢在地上,伸手撑住座椅扶手试图站起身来。
可是他不知为何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本就带伤的腿脚更加不便,好不容易从座椅起身,又绊到了身边的线缆,跌跌撞撞扑到书房门边。
他扶着门板急促地喘了一口气,试图将自己快要压制不住的恐慌感平静下来。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声音在窃窃私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曾经被他忽视的那些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他分明不曾关心的记忆为何在他脑中如此清晰,甚至清晰到脉络分明。
“您所在的疗养星球附近,也有一间实验室,正面临被迫关闭”
“方向是神经细胞定向培育、重塑”
“所有的实验体,都是活生生的人”
“除了需要对自己的状况终身严格保密以外”
“还有深度昏迷患者”
“都是靠治疗舱的不间断供给才能活下来”
“如果实验室关闭,他们很可能会面临”
“死亡。”
那些原本无法被理解的碎片,终于在这最后一粒沙的作用下被拼凑完整为什么林诤言最初宁愿掩藏自己也要躲避人群为什么他无法更改痛觉,也无法控制上下线时间为什么一提起现实,他就会露出那种哀伤的神情为什么明明已经情深至此,却还是一直在逃避
所有的问题在这最后一块拼图的作用下迎刃而解,但这结果,却是常谙一点儿都不想看到的。
不,不可能的。
林诤言,不可能就这样死去,不可以
常谙伸手抵着书房的门,忽然没有勇气将它打开。
他转身靠着门扉缓缓滑坐在地面,犹豫了片刻,打开手环的通讯,颤声道“接通秦宴。”
很快,视讯接通,秦宴穿着一身研究服,从屏幕中看过来。
“常少,您找我有事”
常谙努力忍住发热的眼眶,咬了咬牙,问“你最近和你老师有联系吗他的实验室怎么样了”
秦宴道“抱歉,常少。那次之后,老师就没再联系我,我给他发通讯,他也一直不接。但是我们圈子里并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所以,应该不会出大事吧。”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表情显然有些吃惊。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问“常少您怎么了”
“我没事。”
说完,常谙也不等秦宴回话,就直接切断了通讯。
他抹了把脸,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直到心尖不再颤抖,他才起身推开房门,来到一楼的客卧门外,抬手敲了敲。
不多时,房门打开,一个和他身材长相差不多的男人抱臂站在那里。
见到门外是常谙,男人不禁扬了一下眉梢。
“哦,是你啊。”常诚慢条斯理地开口“沉迷游戏,早上连我的飞船都不肯去接,怎么,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