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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谢鸣,男,三天前还是北平商会的会长,北平首富之一,因不靠谱的老爹赌博输光全部家产一夜沦为穷光蛋。“千金”公子不会做体力活,想做生意也没有资金,只能暂时靠出卖色相为生,男扮女装潜入妓院当陪茶“姑娘”。

    北平夜晚的风很冷,他正走在去北平最大妓院“春香馆”的路上,从前家财万贯,出门都是坐轿,双脚都未好好沾过地面,现在可好,走得脚都要磨破了。他将身后那条假麻花辫向身前揽了揽,像是能抵挡住冷风似的。春香馆门前灯火辉煌,他借着门前的一块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老鸨必须要求姑娘化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只能跟别人借来一盒胭脂涂了两个红脸蛋,那张清俊的脸上奇怪又可笑的两块红像是讽刺他似的,堂堂北平副会长,既然沦落到男扮女装卖笑讨生活,好在自己在北平城虽然名声很大,但见过他的人并不占多 ,否则真是丢光了谢家老祖宗的脸。

    他向往常一样,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旗袍,领口别着一个红手绢,拖着一条又长又黑的麻花辫,提着茶壶在男男女女莺歌燕舞中穿梭。春香馆一楼有无数陪茶女,但大多都生的奇丑无比,毕竟好看的都去二楼当做陪姑娘挣大钱了,谁会来这里倒茶,所以男扮女装的谢鸣在一群歪瓜裂枣中间十分突出。要知道谢公子是北平城排得上前三的大帅哥,虽然没有太多人见过他,但有幸见过的人将那张脸生得多么俊美传了个遍,他那张脸不光女人喜欢,男人也看了开心。故此,谢鸣经常在倒茶的时候遭到嫖客的骚扰。

    “添茶的都死了吗”一个粗犷的声音吼起来,谢鸣连忙拿着茶壶走过去给声音的主人倒水,换做他还是谢公子的时候,他完全有能力当场毙了这个莽汉,因为没有什么人敢对谢公子大吼大叫出言不敬,即使你恭恭敬敬的和谢公子讲话,他也未必会看你一眼。

    真事坏事成双,茶水正从黄铜茶壶中缓缓流入莽汉的白瓷茶杯,可就在此时,谢鸣那双十分不合脚的绣花鞋既然裂了底子,他一个趔趄向前摔去,将热茶撒了莽汉一身,烫得他大吼大叫,掏出一把刀子就要往谢鸣脸上划。

    老鸨赵婆及时出现拦下了那把刀子,连忙叫了两个头牌姑娘陪着正在气头上的大汉,要知道这样的客人一旦生气,真将那把刀子划上了谢鸣的脸,她以后可就一分也从谢鸣身上捞不着了。赵婆也不知道谢鸣的男女,看着他生的好看,正打算最近把她从本家买来做陪房姑娘,觉得定能在他身上挣大钱。

    那莽汉可算消了气,搂着两个美人在座上满面春风,让茶水一烫,这可赚大发了。

    接着赵婆就当着众人的面前揪着谢鸣的耳朵破口大骂,什么狗娘养的死杂种,没有脑子的贱皮子,就该得梅花疮死的贱女人,能想到的脏词全用上了。赵婆骂人那是出名的一绝,旁边的嫖客都停下和姑娘们的莺语,转头看热闹。

    换作从前,谢鸣将这里移平了都轻而易举,这现在却要被这个卑劣的女人当中辱骂,他的前半生有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儿,更别提打骂了。

    突然,这难听的辱骂谜一样的停滞了,环境变得异常安静,赵婆几步冲到二楼,不出几秒,楼上一群花枝招展的红姑娘向鸟儿一样扑棱着手绢跑下来,接着嫖客也下来了,茶客也都起身了,他们都去往一个方向门口。

    谢鸣没有抬头,仍在低着头,脑中一遍遍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从商会会长,从全城女子的倾慕对象;再到到破产流落街头,在到忍辱负重男扮女装,沦为一个暴发户都可以调戏的陪茶女

    “就她。”

    谢鸣正想在最悲痛的地方,突然听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人群簇拥的中心传来,接着又闻“唰”的一声,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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