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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这个房间相当大,装潢古色古香,且被隔断成内中外三层,他站的地方位于最内层,穿过一组精雕细刻木雕圆拱门,来到中层,摆放着一张偌大的流青石案,上置有几摞厚厚的公文,紧靠着石案后是一组梨花木的书柜,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古籍现典,可见屋主非等闲之辈,至少是个家财万贯的阔人,不然谁能用得起那么贵重的流青石案。一件熟悉的军装外套和一顶北旗军军帽挂在衣架上,奈何谢鸣竟没有注意到他们,还在猜测屋子的主人是谁,他看到那些古籍和成堆的公文时就把杨鹤轩排除在外,在他看来,那个花天酒地的军阀头子根本不会去处理公务,更别提研究古籍了。

    “牡丹别走啊,牡丹让军爷在疼疼你”

    一个明显来自睡梦中的声音刺激着谢鸣的耳膜,这声音的主人让他恨之入骨,还能是谁,当然是杨鹤轩了,看来这屋子八成也是他的。声音从屋子的内层传来,也就是谢鸣刚刚起身的那个地方,他从桌案上抄起一把裁纸刀,轻手轻脚的走回去,杨鹤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别乱动,乖别乱动”

    谢鸣听着作呕,这八成是梦见了哪个楼的红姑娘,但不知道杨鹤轩睡在哪里,自己刚才既然没有发觉。那张双人床上空空如也,一床被子被胡乱堆到靠窗的一边,奇怪,这床被子好像在自己醒来的时候堆在床上。谢鸣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用力掀开被子,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正当他走向窗前的时候,突然看见杨鹤轩着上半身躺在床下,结实的胸膛上竟也布满同谢鸣身上一样的紫红色印记,睡得十分熟。

    难不成昨晚他将自己带回了府中同床共枕只不过后来自己滚到了床下谢鸣握着剪刀的手关节在“嘎嘎”作响,世间不管男人女人都是要清白的,若昨晚是一个女子与自己同床,大可娶回家中,还自己和人家一个清白,但偏偏是个男人,怎么办,难不成让以身相许给他还是把他娶回谢家开什么玩笑,只怕会被世人耻笑死。

    谢鸣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杨鹤轩,晨光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肌肉充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在轻微起伏着,若不是他身上全是紫红色的印子,那真是一副完美的躯体。谢鸣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将剪刀向他的胸膛此去,也看就要得手,那双睫毛浓密的眸子既然突然睁开,接着一把夺过了剪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谢鸣心中一惊,这个地痞流氓似的人居然还真有些本领,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冲着杨鹤轩的大腿,狠狠踹了一脚。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厉害,雷达不动眉头都不皱,任着谢鸣胡蹬乱踹。

    “呦呦呦,谢姑娘起这么早啊,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大早上拿杨某的小命开玩笑。”他发觉了谢鸣想要置其于死地,但依旧没有生气,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眉毛弯弯眼睛弯弯,努力掩盖着戾气。

    “我不稀罕你的命,只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谢鸣都不带看他一眼的,撩起衣袖将胳膊上的印记展示给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谢姑娘,谢会长,您真是不分青红皂白,昨夜我劝您不要喝春香馆的茶,是您自己拿起茶壶一饮而尽的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看看我,我身上可全是您拿牙咬出来的印子啊,我劝您先还杨某一个清白。”

    是啊,为什么他身上也会有那莫名其妙的红印,难不成真是

    “你胡说,那我身上的是怎么来的”

    “这个叫以牙还牙,看不出谢会长平日里看上去又古板又无聊,没想到昨夜也会迷离着眼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够了”

    谢鸣几乎从嗓子眼里吼出来这两个字,惊起窗外树梢上的两只鸟,叽叽喳喳的去寻别的树。在商会的时候,有人再怎么办事不厉,也没见过谢鸣这样生气,失了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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