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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 今于佛前,自说誓言(2)
么,人家送的总不会是坏东西。”

    他的身影在前,手臂的影子一挥。

    她心骤然一缩,听得落水声。

    “为何扔了它?”她眼泛酸,没来由的委屈,是喝多了两口酒,也是因为这物事的珍贵。这恐怕是她此生唯一能收到的、关于两人姻缘的祈愿。

    可又不能说,只好低头,掩饰低落。

    直到手被拉起,那红绳被塞回来。

    他扔去水里的不过是鱼骨头。

    “你若喜欢——”他漫不经心地哄着,没把话说完。

    沈策的妹妹若喜欢什么,照这样子,玉雕金铸,摆上一架子都不是难事。

    “不要,”她忙摇头,“弄一屋子落花生像什么。”

    那还真是没法见人了。

    他笑,是醉了,笑得如此畅快。

    时隔两日,他将她平安送回临海郡。

    他要走时,她一路跟着,送着,到沈宅的大门前。白日里,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眼见她眼圈红红,哽咽着的说不出话。

    沈家大门内外,她怔忡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告别的话,临别的酸楚如潮涌来,到他迈出门槛,翻身上马,她终于追上去,脱口叫他:“沈策!”

    艳阳下,他于马上回头,和她良久对望着。

    于战马上的男人曾踏过多少尸山骨海,一贯自嘲在阎王殿的男人被那一双乌瞳望着,许久无法启口,最后也不过是:“天要黑了,快进去。”

    他挥鞭,策马而去。

    身后,出现了一队精锐骑兵,是这几日跟随他从军营到洛迦山,又到临海郡的骑兵,一直受命在暗中跟随,从未敢露面打扰两兄妹的独处。

    半月后,姨母回沈宅,召她入宫。

    她记着哥哥的嘱咐,以病推脱,姨母不以为意,笑说她是被哥哥惯坏了,圣旨岂是能称病不接的。姨母责难数句后,不再多言,她以为此事已过去。

    未料姨母竟早做了安排,趁她不备,绑缚于木箱内,带离沈宅。姨母是沈家的人,纵使有沈策的叮嘱,谁也不会料到这一箱“加持香”会是郡王的胞妹。

    待到临海郡外,王军接应,再无追回沈昭昭的可能。

    她被关在东宫偏殿。

    姨母声泪俱下,劝她让沈策交出兵权。如今皇帝已决定对沈策下手,姨母和表哥必须站在皇室这一方,才能保命。

    姨母料算到了,她于沈策的重要。

    可姨母没料算到,沈策的妹妹,怎会受人要挟。

    ……

    殿外的雨更大了。

    她五内俱焚,浑身恍若火烧。

    手指还在固执地想要找地板上的裂痕,以为这里是临海郡的沈宅,早忘了这是宫里。她柔柔地又问了句:“哥哥到……洛迦山了吗?”

    身边的那个不相识的小宫女终于哭了:“姑娘,从柴桑到这里,是不会经过洛迦山的。姑娘你记错了。”

    她极慢地眨了下眼,泪水从眼旁流淌而下。

    好像上一刻还是意识清醒的,自此,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唯一的念想也被掐灭了。

    其后两日,她只记得洛迦山,气息有进无出。

    心头挂念的仅有渡江一战,哥哥是否平安。

    弥留之际,殿门似被推开,木头碰撞墙壁。

    她好像闻到了熟悉的香灰味,有水,混着手的温度,落到她的脸上。

    那不是水,全是血,小宫女早就吓得瘫倒在地,持剑走入的人浑身浴血,手上全是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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