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里的独子,在外面和男人玩玩可以,但归根到底还是要和女人结婚生子、传承香火的,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不然他的亲人、朋友、邻居,会用怎样异样的眼神看他?
他原以为苏醉也是这种想法,后来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当时苏醉因为他的话很不开心,和他赌了两个小时的气。
一直到该吃饭了,才别别扭扭地和他说话。
而现在。
他们坐在临窗的高楼,玻璃窗外是被灯光点亮的城,行人与车辆比白天还要喧鸣。
青年眉眼柔软,眼里倒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整个人像是发着光,笑着问他:“杨哥,你说对吗?”
看着这样的苏醉,杨远航只觉得喉间干涩的说不出话。
恍惚间,他忽然有了一种错觉。
好像那个曾经用最热烈的方式追求他、对他百依百顺、会倚在他肩上笑的青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轻咳一声,才听见自己有些低哑的声音:“……对。”
一阵震动惊醒了杨远航。
他怔了下,掏出手机,看到有一条新短信。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内容也极其简单,只有两个字:“记得。”
杨远航却一眼就看懂了。
他瞳孔微缩,用最快的速度将短信删除,抬头看向苏醉,动作带着一丝慌乱。
苏醉压根没注意他的动作,正吸着杯子里最后一点儿果汁,模样专注极了。
杨远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异样。
从前无论在干什么,苏醉的视线都是无比专注地追随着他。
今天却三番两次地低头干自己的事,把他当成空气。
杨远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浑身都写满了不舒服。
他低头喝了口咖啡,舌尖蔓延开的苦涩的味道,让他头脑清醒了一些。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说:“小醉,晚上去我那里住吧。”
他说着就想去牵苏醉的手。
结果苏醉恰好伸手去拿纸巾,尴尬地扑了空。
苏醉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这个乌龙,想了想,为难地说:“我晚上还要回去看文件。”
杨远航尽量自然地收回手,温声说:“只是一晚上。”
“而且,”他的声线陡然低了一个度,眼里也带上了绵绵的情意:“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苏醉没说话,只是将擦完嘴的纸巾往桌上一扔。
原身虽然追人的时候很疯,但因为家庭的阴影,在感情上其实是很胆怯的。
和杨远航在一起了三个月,也只是停留在拉拉小手的状态。
杨远航提出和他上床的时候,原身一开始并不愿意进展的这么快。
但他实在太在乎杨远航了,在原身少有人至的感情世界里,杨远航是唯一的一束光。
杨远航稍一威胁,他就丢盔弃甲,选择了妥协。
然而就是这一场妥协,却葬送了他的整个人生。
他和杨远航做|爱的过程被卧室里的针孔摄像头录下来,截取下最精彩的部分,洗成照片,剪去杨远航的脸和身体后,寄到了秦老办公桌上。
只隔了一夜时间。
原身第二天满身酸疼地从床上爬起来时,收到的就是姥爷进了重症监护室的消息。
来接他的秦家人看到他身上遮掩不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