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还在得意的时候,路尹尹却又换了把匕首,比上次离着他喉咙更近的距离对着他。“路尹尹!你疯了!”
“我会信你的鬼话?”她转着匕首,“我会信你的鬼话?”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看着路远难。
“尹尹!你说仲夫人对你不好!你都忍了这么久了!你再多忍忍,你们相安无事不好吗?若你真的心里不好受,你他日嫁人,寻得好夫君,再回来出气不好吗?你再多忍忍。”路尹尹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仲夫人,为了保命路远难也能把仲夫人推出去当挡箭牌。
看来他也没多对那群女人上心。他把事都推给仲夫人,和当初与自己划清关系一样,毫不脱泥带水,路尹尹心中有一丝畅快。
“我还以为,仲夫人在你心里分量能有多重。”路尹尹把玩着匕首,语气陡变,吓得路远难又是一抖,“你说的对,我都忍了那么多年了,我干嘛不忍到三五年之后?我也想啊!我也想骗自己!”
路尹尹真的痴狂了,她拿着匕首不停地插着桌子,眼中的泪花噗簌直掉,她没有将匕首指着路远难,可这架势把他吓软了腿,完全没了要跑的心思。
“我也想一直做一头蠢猪!我也想骗自己我过得不错!我也想得过且过!可我不服!”她一把匕首深深插进桌子,转头看着路远难,“我不服!”
“为什么我这么忍让你们还要欺负我?为什么我事事都听你的你要将我送给那个疯子?反正结果都一样,已经无所谓了。”她说到后面,语气已经趋于平淡,眼神更是看穿一切,绝望得令人惊恐。
路远难看他拿着匕首走来,他惊慌地劝到,“你冷静!冷静点!你别过来啊!”
路尹尹见他害怕成这样,她擦了擦匕首,想到了当初瑞王靠近时,自己也是这样,怕的不得了。
路尹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杀父弑母吗?因为我没时间了,我没时间和她斗了,我也不想斗了,直接杀了你们,不是更省事吗?”路尹尹的嗓音一直在颤抖,她擦干净匕首,走向路远难。
路远难赶紧挥手,大声说道,“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来治你!别说十八!你活到八十八都没事!我说的!我说的!!”
“治?治个屁。”路尹尹嗤笑着,举起刀的手狠狠颤抖,“去了地府,和我娘认错,听见没?”她闭着眼将匕首指着路远难的心脏,可她听到了一声“喵呜~”
“喵呜…”嘟嘟在后面叫她。
“喵…呜”嘟嘟跑过来蹭蹭她的手,路尹尹盯着嘟嘟,她发抖的手越颤悠地厉害。嘟嘟越叫得厉害,她浑身发颤得就越显眼。
“喵呜!”一直颤抖的手松开了匕首。匕首哐当一下落地,路远难如获大赦,一把推开路尹尹跑了出去。
他一跑出门,路尹尹双腿一下子没力气,嘭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哑着嗓子,“我到底在怕什么!我到底在怕什么!”
她刚才可不是吓唬路远难,她是真的动了杀心。可她拿着匕首对着路远难的时候,她又慌得要死。路远难没看出来,嘟嘟看出来了。
“嘟嘟,我没胆量杀他,他就该杀我了。”路尹尹整个身体都在哆嗦,她是头一次这么想当个恶人,能和瑞王一样,杀人不眨眼,毫无廉耻心。可她就是做不到,她头一次反抗了路远难,还和他闹得以命相搏。
路尹尹跪在地上半个时辰没动,背却在不停地哆嗦。
嘟嘟在她旁边,舔着她的手指。路尹尹挠了挠它的下巴,“嘟嘟,抱抱我。”她语气沉沉,摸着嘟嘟的小圆脸,“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