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婀娜心里气极,一连砸了五六个茶杯,还让迎重站着,不准跑。迎重还真就没跑,她见迎重对她顺从,就把火全撒在他身上,把迎重的额头砸出血来了。
路欢也不阻止,就当没看见。她等着路婀娜丢完了所有能摔的东西后,她才出声,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王婆已经和我说了,她把药膏抹在了路尹尹的脸上了。”
迎重一听双脚都站不稳,他哆哆嗦嗦道,“你们要是毁了她的容貌,她到南威侯府去,怎么解释?”
路欢摇摇头,“你还是太天真。我那个长姐自幼身体便不好,她成婚之时定会吃好些杂七杂八的,到时候我们咬定就说是她自己吃坏了身子,脸上才出疹子,她能把我们如何?”
迎重听罢,没有任何表态。
路欢又说,“你怕什么?路尹尹她但凡聪明一点,她就不会在南威侯府告状。”
“为何?”路婀娜问。
“你想啊,她好不容易离开了路府,她肯定想与路府撇清关系。再说头天嫁过去就告娘家的状,这不是落人话柄吗?”
路婀娜突然大笑,她问道,“那我们这回欺负她就是她白白受着了?”
“那是自然。”路欢说,“再说了,我们从小便欺负她,她哪回不是白白受着?就是一个月性情大变又能翻出什么花来?她就该好好被我们欺负着!”
迎重听得心惊胆战。他犹豫地看着路欢,问,“你们的伤势如何了?”
路婀娜回了句,“你烦不烦啊!没事!我刚才那是装的!我要让路家的下人都知道,她路尹尹就是个狼心狗肺之徒。”她的确伤势不重,也没影响到走路,只是当时看着凶狠,待她处理上了药之后发现,她的伤根本没碰到筋骨。
“你也是装的?”迎重问路欢。
路欢得意地点了点头,说,“你以为她真有胆子杀我?她有那个胆子我们早就死了。我是在赌,赌她不敢动手,她如今在路家已经声名败坏,日后我传出去,今日之事便可做她一辈子的话柄!”
“你刚才…”迎重看着她的脖子,低语道。
“是,我刚才着实怕了。”路欢承认道,“我是怕她疯了,就那样杀了我。可我还是要赌一把!就赌她没那个胆子!”
迎重突然变得很颓废,他想了想刚才自己那般义正言辞的话,就开口劝道,“你们好歹是姐妹,何必如此呢?”
“谁和她是姐妹?!”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路远笑道,“这一次无论怎么算,都是我们赢了!她也作威作福了这么久,临出嫁前让她长点记性!别以为嫁了世子就真的能耐了。”
迎重听得眉头紧皱,想开口又不敢开口。
“你回去吧,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们?”路婀娜打发走了迎重,任凭他怎么劝,换来的都是二人的嘲讽。
迎重低头走出去,没了来时的那股正义之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语气很是沮丧,“我是不是在错怪她了?”
“都说路尹尹长得漂亮,那又如何,还不是红颜薄命,死得比谁都早!”
路欢迎合她说,“姐姐何必要和她比呢?你现在是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妻,她,她不过就是瑞王的一个侍妾,眼下瑞王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日后她是孤魂野鬼,和瑞王啊,说不定到了地下还要纠缠在一起呢!”
“就是。”路婀娜还没得意一会儿,片刻便见着了太子过来。太子李元丰,生得是剑眉星目,明日里不苟言笑,大有储君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