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郎君稍等片刻,待奴婢将跌打药膏取来。”她回头看了疼得龇牙咧嘴的周戎一眼,强忍着笑解释,“二殿下乖巧,教习武艺的师父把规则说了几回,殿下记住之后一直严格遵守,从没受过伤。治疗跌打的伤药都被奴婢们收起来了,得略花些时间翻找。”
“劳烦你们了。”卫遣勉强笑着把人送走,回头就追问起周戎怎么把自己脚给砸了。
周戎委委屈屈的撅起嘴,“二殿下好生奇怪啊。他穿着短打带上一群宫女在院子里瞎跑,梅花桩就在边上却看都不看。练腿扎马步、练身法跑梅花桩,二殿下偏偏都不做。我就忍不住看呆了,长戟落地时一下子砸在脚背上。”
眼看卫遣要生气,周戎赶忙补充,“阿遣你别担心,没事的,我心里有数,顶多砸出点淤肿来,不会伤到筋骨的。”
“谁担心你了,哼!拿着长戟还敢分心,活该你变瘸子,就该跟傻子凑一块去。”卫遣瞪着周戎怒骂。
想起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他赶忙收声,抿着嘴唇避让到一旁。
周戎从小惹怒了卫遣都是不断赔礼作揖,围着他转的,可现在行动不便,周戎抓耳挠腮了半天也哄不好卫遣,没让他露出个笑模样。最后无奈,干脆装起病来,突然“哎呀”一声,抱住腿“嘶嘶”的倒抽气,“好疼啊,我的脚会不会坏掉。”
卫遣无动于衷的冷笑,“阿兄砸到的是脚背,现在捂着小腿喊疼,是不是觉得我变成二殿下了?”
周戎眼见卫遣一点心疼自己的样子都没有,慢慢也有些不高兴了,“我把自己砸了就砸了,你一直训斥我干嘛。你要是觉得我蠢钝,以后少来看我就是,不用给我脸色看。”
卫遣被周戎噎得直哆嗦,貌若好女的脸上呈现出一股虚弱的苍白,把周戎吓得够呛。
他赶忙道歉,卫遣却一点都不打理人,甩着袖子就离开了。
周戎垫着脚蹦达,实在不方便;他追了几步,眼见卫遣不知道走去哪里了,只好垂头丧气的回房坐好,等着宫女送药回来。
卫遣气得一路嘟哝,“要不是看在自小的情分,谁要管你这头蠢驴。哼,伤吧,脚废了才好,省得还要去什么战场上建功立业。我看你迟早要死在战场上才是。”
卫遣不知不觉走到池边,抱着腿缩在几块大石下,觉得自己好心成了驴肝肺,委屈的红着眼圈抹眼泪。
卫遣自小身子骨弱,又长了一副阴柔的相貌,没少因此造卫家其他几房堂兄弟嘲笑捉弄。在年幼时期,一颗聪明的脑袋完全帮不上他的忙,还是周戎护着渐渐长大之后,才凭借聪明才智在兄弟中站稳了脚跟。幼年经历加上过于聪慧的大脑让他性子难免变得有些尖刻,习惯了得理不饶人,可要说感情,对周戎关心比血脉相连的堂兄弟还要更亲近些。
周戎这些年一直很让着卫遣,两人有了矛盾从来都是周戎退让,哄他开心。
骤然入宫,让两个孩子都有些不安,周戎一时间情绪爆发,控制不住自己,说了几句重话,卫遣便觉得分外委屈,一个人抱着腿躲起来伤心。
一根指头勾着手帕悬在卫遣身边,轻轻的说了一个“给”。
卫遣僵住身体,匆匆用袖子擦掉脸上泪水,虚张声势的挺起胸膛对手指主人看去。
他一下子就泄气了,赶忙坐正身体,规规矩矩的接下手帕,猫叫似的小声说:“多谢殿下。”
“我不欺负人,别怕。”神龙站在卫遣面前,两人视线相交。
神龙笑着把卫遣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