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泰兴帝以前对他不闻不问,就因为他是第二个出生的嫡子就任由兄弟欺负他,现在没有其他合适的继承人了,就塞女人过来试试他除了“傻”之外,是不是有跟女人生孩子的本事?
人生于天地间,当为大丈夫,他竟然活得像只圈中任人摆弄的种猪!
“我替师弟洗洗头发吧,都湿透了。”穆怀渊从背后过来,声音含笑的说,“没想到殿下年纪不小了,喜欢的香料还如此甜腻。”
“也不是一直都用这么香甜的。我随着季节选香料,免得太浪费财力。”神龙被引走了注意力,闭着眼睛靠在桶壁上让穆怀渊给自己搓洗发丝、按摩头皮,小声跟他说起后宫丧心病狂的消费能力,“只一天,宫中消费的脂粉就有几十万钱。街市上的鸡子一枚铜钱能买到两只,我换算成鸡子的数量,想了就心疼。尤其这钱还不是花在我母后身上。母后操持内务,每天都要给父皇计算他的女人们都怎么败家,真是憋屈。”
“若我能有母后那么好的妻子,才不会弄一群女人让她难受。”
“陛下……”
神龙突然睁开眼睛,像只龇牙咧嘴的狼崽子似的威胁,“不准说‘陛下是为了开枝散叶’的废话,母后生了三儿一女,大周天下不缺人传承。”
穆怀渊脸上笑容不变,“陛下贪花好色,在女色上浪费的何止金钱。”
“你也觉得父皇荒淫?”
“同时召幸两名宫妃服侍才叫‘荒淫’,一次只一个、一夜十女是‘龙马精神’。”穆怀渊替神龙纠正用词上的错误。随即他低下头,贴着神龙的耳朵低语,“日日都来,难免耗精动血,陛下如此只需要三年五载,身子骨就该被掏空了。”
神龙讽刺的轻哼,“三五年?自我有记忆起,父皇宫中的女人就多得分位不够分了。而且父皇还有个恶习,除了母后之外,睡过两三个月的女人,他就不会再碰。这几年腻味了年轻姑娘,新寡妇人、半老徐娘都成了稀罕。朝堂满是佞幸,后宫全是败家娘们,这种皇帝也就我那个短命的大哥心心念念着正位东宫。”
穆怀渊与神龙亲近的轻松姿态渐渐消失。
他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睛,故意说:“师弟对我交浅言深了。”
神龙坏笑道:“你不是很喜欢知道秘密,也很能保持秘密吗?我这几年憋坏了,以后总算有地方说了,而且——我可是个傻子啊。你倒出去试试看,有没有人会相信我没傻。”
穆怀渊点点头,心想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神龙殿下是个不肯吃亏的人。
“殿下不但会正位东宫,会很快坐上龙椅,以天下为棋盘,执掌天下。”
“你!”神龙惊得坐起,瞪着穆怀渊,脱口而出,“姑祖父的本事是辨人,你的才能不会是预言吧!”
穆怀渊神秘的勾起嘴角,“你可以不信,但让我们拭目以待。”
他说完话,用一方硕大的软巾蒙住神龙头发,挤出发丝中残余的水滴,扬声对外吩咐,“来人,伺候殿下穿衣。”
宫女一股脑的涌进来,穆怀渊举步离开,回房休息。
一个人若单方面拥有另一方的秘密,那么他们之间会显出一股威胁的紧张气氛;可两个人如果交换了秘密,那么彼此间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会亲近起来。
神龙半夜闹过这一场,被太医确定身体无恙后,也回到更换了被褥的房中重新睡下。
神龙没醒,承庆殿里的宫婢、内侍无一人赶去打扰。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用过早膳去凤栖殿向崔皇后请安的时候,直接依偎到母亲怀中,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母后,承庆殿不安全。昨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