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相挽的女孩儿也是玉器组的,名叫黎潇潇,和林窈本来就是大学同学,又是一起到了禁宫玉器组工作的,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潇潇,我这个样子……”林窈有点不自然地抚了抚耳发,压低声音问身边的黎潇潇,“是不是有点太刻意了?”
黎潇潇偷偷往后看了谢明澈一眼,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你放心吧窈窈,你这样特别美。”
而谢明澈此刻正将手伸进自己的衣袋里,去触碰那个小姑娘。
阿胭本来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有冰凉的指腹戳上她的脸颊。
她慌忙睁开眼,耳边朦朦胧胧的,是许多人的说笑声,她吸了吸鼻子,嗅到的是一抹浅淡的冷香。
阿胭抱住谢明澈的手指的时候,谢明澈薄唇微不可见地弯了弯,收回手指,没有再继续逗她。
进入包间之后,谢明澈坐在田荣生的旁边,而林窈则被黎潇潇拉着让她坐到了谢明澈的对面。
大家刚坐下来,就又有人推门走进来。
那是个年轻男人,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路上堵车,来晚了点,抱歉。”他满汉歉意地笑了笑。
“陆奇啊,快过来坐下!”玉器组里的一位老师傅一见他,就冲他招招手。
陆奇连忙对着他点点头,“谭老师。”
紧接着他又喊了田荣生一声:“田组长。”
把屋里的几位老师傅喊了一遍,他走到座位上坐下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谢明澈一眼。
火锅煮起来的时候,烟雾缭绕晕染,所有人都在说说笑笑,唯有谢明澈眼前的碗碟一直不曾动过。
他一向口味清淡,更不喜欢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而老老实实躺在他衣袋里的阿胭闻着这样香香辣辣的味道,又馋了。
好想吃啊……她耷拉着脑袋,悄悄叹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的时候,田荣生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隐隐有些泛红,他看向那边的陆奇,说:“小陆啊,你在禁宫少说也待了有六七年了,虽然说咱们这行一开始就有一规矩,你究竟要留还是要走,咱们都不过问,但是老头子这会儿我也是憋不住想问问,你想好以后的路了?”
“想好了,组长。”陆奇先是顿了顿,然后才笑了一下。
“我家里的二哥让我跟着他去国外经商。”他喝了一口酒,不知道是被那辛辣的味道呛到了还是因为什么,他眼镜下的眼尾微微有些发红,但还是勉强笑着说:“我……我跟着他去外面看看。”
包间里的陡然安静下来,气氛似乎有点低沉。
那位玉器组的中年女老师赵永馨捏着筷子,叹了一口气,“三年……走了五个了。”
所有人都静默着,但他们知道,赵永馨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短短三年,玉器组已经走了五个人了。
他们曾经满怀期待地走进禁宫,最后,却没几个真的在这里坚守下来。
而离开的原因,一向是大同小异。
文物修复工作,从来都是孤独而枯燥的,每个月的工资也只能算是不高不低,这对于喜欢拼,高要求的年轻人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个好的工作。
所以老师傅们早早地定下过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后辈们的去留,由他们自己决定。
而他们来过禁宫,就已经是一种缘分了。
“永馨。”胡子花白的谭业祥看了赵永馨一眼。
赵永馨强撑起笑容,看向陆奇,“小陆啊,既然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