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皱,无端觉得有些反常。
打开客厅里的水晶灯,他抬眼扫了一圈,却并没有见到那个小姑娘。
如果是以前,她听到动静,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跑过来,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有时候笑起来,还会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但是今天,她却没有丝毫动静。
睡着了?
谢明澈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餐桌上,转身往卧室里走去。
他知道,那个小丫头经常会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溜进他的卧室里睡觉。
但当他打开卧室的灯的时候,却并没有在那张大床上发现她的身影。
谢明澈微怔,那张向来沉冷无波的面庞流露出些许焦躁之色。
坐在沙发上,谢明澈将手腕上的腕表取下来,又松了袖口的两颗扣子,一言不发。
又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谢明澈站起来,转身又走近卧室里。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那只乌木盒子。
盒子里的那枚玉佩仍然玉质白净,不见丝毫殷红的颜色。
她如果回到了这枚玉佩里,那么玉佩就不应该还是这般纯净的白玉。
谢明澈将玉佩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又把乌木盒子放到抽屉里。
他拿了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到玄关的时候却又忽然顿住。
薄唇抿成一条线,他那双凤眼里压着暗沉沉的光。
他并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她。
家里丢了那个小姑娘,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和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总归是少了一点什么。
谢明澈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却不曾想,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天色渐渐亮起来,窗外吹来的风将窗帘轻轻吹起。
谢明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下颚已经有了淡青色的胡茬。
这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他有些不太一样。
他扯了一下衬衣领口,额前的碎发微卷,那张清隽的面庞多添了些颓色,却并没有折损他半分颜色,反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诱惑。
禁欲又迷人。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去禁宫上班,但他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昨天zr那边发来了几张设计图,他还没有修改。
一向工作效率极高的谢明澈这一次,却并没有什么心思去看那几张设计图。
仅仅只是因为,他当宠物养着的那个巴掌大的小姑娘,消失了。
彼时,门铃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谢明澈压着心里的那点焦躁的情绪,站起来往玄关走的时候,脸色并不算好。
以至于站在门外的白罴猛然看见打开门的谢明澈时,愣住了。
白罴分明看见谢明澈那双冰冷的凤眼里压着的阴郁戾色,那张冷白的面庞没有什么表情,总之……看起来十分不好惹就对了。
“……那个,打,打扰了。”白罴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谢明澈的记忆里一向很好,即便他仅仅只见过眼前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清俊男人一面,他也还是记得很清楚。
这就是在地下停车场里,拦住他的那个奇怪的人。
“有事吗?”谢明澈简短地问。
虽然他一向不喜欢与人来往,甚至过多的交谈,但他仍然保持着最礼貌的姿态。
“我……”白罴刚想说话,看见原本应该站在自己旁边的人竟然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