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娶妻,生子,拥有最普通,最遥不可及的美好的一生。
他们是那样诚挚的企盼着。
几天前的殷郝以为他们也许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想到这里,殷郝目光暗淡的看向了周靳言那被熨烫的,矜贵的一丝皱褶也无的袖口。
他清楚的知道,在那袖口之下掩盖着的,是一天前还滴答,滴答顺着手掌滴落着鲜血的伤口。
伤口很深,但是伤人者的分寸掌握的极好,刀口蹭着血管划了过去。没有造成大出血。
‘伤人者’就那样若无其事的坐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一下,一下的随着鲜血滴落的次数打着节拍,一下,两下,三下…
一切都是假象。
温柔是假象,阳光是假象,痞痞的但是善良的男人也是假象…
这样的伤口,周靳言的身上还有无数道,可是从来都没有留下疤痕,所以除了那天碰巧看见的殷郝,所有人都毫无所觉。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殷郝,我觉得,一个人如果可以伪装一辈子,那伪装就是真实。伪装之下的那些细枝末节,其实根本不值得在意的。”周靳言似乎是察觉到了屋内不速之客的到来,抬起头,直直的看向来人,“你说,是不是?”
对上周靳言的眼眸,直到这一刻,殷郝回想起来还是会惊起一身冷汗。
后来帮少爷包扎的时候,看着巧妙的避开主血管的伤口,他忽然有些明白少爷的意思。
他和老爷还有沈叔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少爷根本就不会真正的伤害自己。
对他来说,这只是在漫长的伪装之余,合理的发泄和解压罢了。
他在慢慢的,慢慢的学会怎么成为一个让亲近的人放心的人。让喜欢的女孩不会害怕的人。
伪装一辈子,就是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殷郝选择了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