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类发展过程中向自然排放了太多有害物质,许多古老的妖怪就像珍稀动物般濒临灭绝。而与此相对的,这些有害物质也和自然中的某些力量结合,产生了新的种类的妖怪。它们没有天敌,有着怪异且强大的实力,又大多没有神智,一旦出现,就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破坏。
这些妖怪的存在,仿佛是对人类破坏自然生态的反噬,每每现世,总是来势汹汹,难缠至极。
源赖光以游魂之躯在人间游荡时,就曾数度与这类妖物擦肩而过,更因失去身躯无法干预人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肆虐世间。
那是残酷而又令人无奈的记忆,此时与记忆中讨人厌的气息不期而遇,无疑再次勾起了源赖光深藏于心的怒火。
他一动,鬼切便移步挡在他身前,以冷酷的口吻道:“那个男人让你在此等待。”
“阿阵会找到我的。”源赖光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他和鬼切,或者说人类与妖怪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但他不会再向千年前一样冲鬼切表露自己的獠牙和锋芒,“现在,我要去履行我的职责。”
“什么?”鬼切声调微扬。
“身为阴阳师的职责。”从鬼切身旁绕过,源赖光疾步奔向妖气的源头。
他匆忙的身影在川流的人群中是如此突兀,仿佛一块美丽的金丝楠木上长出了丑陋的节瘤。
这个比喻其实应该倒过来说,因为源赖光是金丝楠木,人群是节瘤,至少在鬼切看来是如此。
历经千载,他的光芒仍然耀眼不可逼视。让人讨厌,让人眷恋。
所以鬼切没有拦住他,反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
在路口下车,琴酒付了车钱,抵达系统提供的坐标,把四周都看遍了也没有发现源赖光的踪影。
“系统,怎么回事?”他当即从意识海内挖出潜水的系统。
“五分钟前他还在这里,不过自五分钟前开始,我就无法再确定他的位置。”系统的语气透出两分心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的定位。”
居然有东西可以阻碍系统的定位?琴酒以为系统身上涵盖的科技已经远远超过了地球。
“和科技无关。”猜出琴酒的疑惑,系统连忙解释:“是别的东西,有点像……玉藻前和鬼切,应该跟妖怪有关。”
妖怪?
琴酒心念一动,从口袋里掏出睡得直打呼噜的玉藻前,一巴掌呼上它脑袋把它揉醒。
“干什么?”甩起尾巴拍开他的手,玉藻前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迷糊地问。
“先别睡。”琴酒继续揉它,“帮我感应一下附近有没有妖怪。”
玉藻前烦躁地扯着飞机耳坐起身,小爪子用力一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附近哪有什么……嗯?”
话说到一半,它忽然露出困惑的神色,耸着小鼻子嗅了嗅,嫌弃地抖抖耳朵:“哪儿来的妖气?怎么这么臭?……咦?这妖气中还有源氏那个小家伙的气味。”
琴酒认识的源氏成员就一个,听到这话,他立刻问道:“味道源头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
玉藻前没有再摆谱,尾巴尖指向东南方,那里矗立着一间鲜花店。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鲜花店内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白色的屋顶被一只花盆破开一个大洞,破碎的木板向上扬起,又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把周围的行人吓得赶紧远离鲜花店。
琴酒甚至没时间感慨自己的劳碌命,迈开长腿冲了进去。
鲜花店很大,有两层,一楼大厅无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