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房间里没人,乔喻从空间里翻出一颗清毒丹吞了下去。
清毒丹,顾名思义,能够清除毒素病痛,见效快,就是过程比较不雅。虽然乔喻的小金库里还有许多效果更好的药,但是一下子就好了可没法解释,清毒丹是最合适的。
刚咽下,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这时候青墨带着人捧着餐盒进来了。早餐是清粥,当然最近三餐都是清粥。乔喻三两下将粥喝完,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叫青墨青砚扶了他去恭房排毒。
来来回回接连五趟,过程虽然痛苦,但是每回结束都觉得身体轻上几分。乔喻是舒服了,下人们却吓坏了,赶忙通知了管家,去请大夫,又报给了当家太太贾敏。
贾敏赶到的时候,乔喻刚刚排毒结束,躺回床上,这时候苏大夫也到了。
苏大夫常来林家,早就熟悉了的,一句废话也没说,直接把脉。脉象虽然虚浮,但是风寒已经差不多好了。得出这样的结论,苏大夫神情轻松,他不是第一次遇上像这样病情迅速好转的情况,并不以为奇,只开了一个养身补气的方子。
乔喻再三谢过,又请苏大夫给贾敏看看。
清毒丹的药效乔喻有数,请大夫也只是走个过场,他的目的是贾敏。贾敏这些日子脸色蜡黄,精神不济,更像是心病,正好借这次机会将身孕爆出,她也能静下心来好好调养。
贾敏原本避在屏风后面,略一思忖,便直接出来了。夫君好意,她没必要推拒,况且苏大夫年逾五十,也不用避讳太过。
贾敏往乔喻床边上坐下,身子半靠在床头,苏大夫将手指搭在贾敏手腕上,细细把脉,眉头轻轻皱起,神情凝重。他上个月刚给贾敏看过,一个月过去,却更糟糕了,体虚,体寒,积郁,药毒沉积更严重了。最糟糕的是他把出了滑脉,但是十分微弱,时有时无,若不是他经验丰富,很容易忽略掉。
足足半刻钟,苏大夫才放下手,抬眼便看见周围一圈的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他,楞了一下,说道:“夫人已有一月身孕,只是积疾甚重,胎象微弱。”又吊了一大段书袋解释清楚,意思是贾敏身体虚弱会影响孩子健康,很有可能导致胎儿早产甚至滑胎,即便生出来也是体弱多病,很难养大。幸好发现得早,现在开始好好养着还来得及。
抛出这么一个大雷,不说下人们惊得不轻,就是贾敏整个人都怔住了。她今年已经三十又三,许多女人在这个年纪已经做了祖母,着实不算年轻了,她却前年才生了女儿,不想伤了身子,原本都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得上天垂怜,竟又怀上了。
贾敏将手轻轻放在肚子上,眼眶猛地就红了。她幼时起便是千娇万宠,大了嫁了人,与丈夫也是琴瑟和鸣,生活顺遂,唯有子嗣上十分艰难。多年无子,已经成了她的心魔了,就怕因她之故,导致林家绝嗣,年纪越大越是寝食难安,如今只盼着这胎是个儿子,林家有后,她的黛玉将来也有个依靠。
看着贾敏泪眼朦胧地望过来,乔喻在心里叹了一声,古人对子嗣的看重他虽然不认同却也能理解,只再三对苏大夫道谢,同苏大夫约定每旬来一次给贾敏安胎,便奉上厚礼,请林管家亲自送他回去。
待众人出去了,贾敏仿佛才回过神来,一只手仍放在肚子上轻轻抚着,一只手却抓着他的衣服,神情激动,哽咽道:“老爷,孩子……我们又有孩子了!”
乔喻伸手搭在贾敏肩上将她搂住,轻声安慰道:“夫人莫哭,当心身子。”
原身林如海是科举出身,身上有在官场沉浮多年的圆滑,也有文人的清高,精通世故,却也恪守礼教,这样已经是非常激动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