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喻想着锻炼林瑜,贾敏却是心疼坏了,林瑜再聪明,也才十岁年纪,半大不大的少年人,当娘的怎么可能放心。虽有书信往来,但还是担心林瑜在书院受苦,每个月都要送东西去。
入了十月,乔喻和贾敏都忙了起来。
贾敏忙碌之余,还被娘家的事儿搅和得心烦不已。
先是她那位色鬼投胎的大哥,大张旗鼓地买了个十七岁的丫头,不用想也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才没过几天,又将贾琏打了个行动不能。打听过才知道,原来是贾赦不满自己儿子没给他拿到别人手里珍藏的扇子。
贾敏只能庆幸贾琏还有些良知,即便家事糊涂,至少还有些长处,不曾去恃强凌弱。想着正好瞧瞧琏儿媳妇,便又登了门。
王熙凤仍旧卧着床,面色稍微好了些,但依旧暗淡蜡黄,只眼里有了精神气儿。看到贾敏时,王熙凤笑了笑,眉眼间倒有了些往日的风采。
贾敏有些欣慰地道:“凤哥儿瞧着便好多了。”
王熙凤轻声道:“多谢姑妈送来的那些好药材了,真是救了我的命。”
贾敏讶异道:“这话怎么说的,府里难道还缺了那些东西不成。”
王熙凤嘲讽地勾了勾唇,道:“缺不缺的,我如今是半个瞎子了,如何知道,总归是拿不出来的。我告诉姑妈一声,也不过是想叫姑妈千万别记恨了我。”
贾敏一怔,恍然道:“寒衣的节礼……”
她原以为是王熙凤病了,府里乱了些,才将节礼弄错了降了等,倒没在意,只是听这语气仿佛并不是。
一下子,贾敏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府里听见的小话儿,蹙眉道:“我记恨了你,又与旁人有什么好处?”她是真想不明白这当中还能有什么内情不成。
王熙凤“呵”了一声,说:“姑妈是清白人,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却不知有的人最爱揣摩些有的没的。宝玉不成器,若是再没个前程,可不就剜了一些人的心了。”
贾敏难以置信地问道:“爵位承继自有律法,哪里是能随意改变的。”
王熙凤道:“姑妈不知,我从前在家时,也是不知晓的。若不是有太太的前车之鉴,这次又没了个孩子,还叫人算计,也未必会去打听这些。”
贾敏懂了,王家教女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连字都不识,遑论律法。一时有些复杂地看着王熙凤,这个侄儿媳妇经此一事,倒是长进了。
王熙凤看懂了贾敏的眼神,苦笑道:“叫姑妈见笑了。”
贾敏摇头:“吃一堑,长一智,如今这般未必不好。府里的情况我也看得出一些,实不值得你这般操劳,还坏了身子。你若好好的,有个儿子,比什么都强。”
说到这点,贾敏比王熙凤体会更深,她成亲十七年才生的林瑜。即便夫妻和睦,生活顺遂,心里依旧不安得很。得了林瑜,才觉得家里完整了。
王熙凤点头道:“我如今也只想快些养好了,给巧姐儿生个弟弟。”说着,顿了顿,想起了贾琏,说不下去了。
正在这时,平儿抹着眼泪进来了,看到贾敏,连忙行礼奉茶。贾敏拦了她,问她贾琏如何了。
平儿哽咽道:“爷如今起不了身了,后头没一块好肉,恐怕要养上好久了。我才去宝姑娘那儿讨了药来,给我们爷敷了,只是,只是……”
王熙凤叹息一声,道:“辛苦你这丫头了,如今咱们院儿里也就剩一个你还能动弹。”顿了顿,问道:“将巧姐儿送去老太太那了么?”
平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