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敲了敲紧闭的黑色大门,门面上的门神已经花湿,很明显是水浸的。
“谁啊?”一个有些年老但是却依然很壮实的厚重声音在门里面响起。
赵云澜清清嗓子:“村长,我们是旅人,来到这里拜访人文风景的。今日来看看这个村的村长,好不虚此行。”
门内的人似乎犹豫了半刻,随后开门:“那好吧。”
说完,他就把厚实的大门轻轻地掰开一个大缝,巨大的“吱呀”声从门里冒出,露出了里面的人。
那个人看着不到六十岁,有些花白的头发,只限于能看得到几根白丝,有些稀疏。他的唇上留有两鬓花白的胡子,仍是黑色居多,刚好盖住了上嘴唇。明显的国字形脸,嘴唇有些厚,忠厚又老实,黄蜡色的脸皮有些耷拉,能看得出岁月了。衣着麻色淡蓝大褂,很厚,里面还有一件白色背心,穿着黑色阔腿细腕裤,还有一双布鞋,有些旧了。
整个人有点老当益壮,但是还是有能独挑大梁、老骥伏翼的感觉。
“想必您就是村长了吧?”赵云澜笑脸相迎,就呈现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看得很和泰。
那人带着一些谨慎和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就有些勉强地拉着脸皮向上扬:“呃,哈,对对,本人厉李。都进来吧,让客人在门外站着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说着把门缝扒开地更大了些,赵云澜注意到了他扒门的手指的指甲里有□□。
“打扰了。”嘴上这么说,赵云澜还是大摇大摆垂着头进门,剩下的人一起跟上。
屋子里和别的村民家并无二别,都是黑黝黝的高楼,但并不是傀儡所幻化得那样复古,就是个现代农村大房,没什么好看的。
“这里请。”厉李抬着手引路,笑得露出有些暗黄的牙,“请问客人的尊姓大名?”
赵云澜包着棒棒糖:“哦,鄙人赵云澜,后面都是我的……”他顿了顿,“呃……同伴,出生入死的那种。”
“呵呵知道了。”厉李进了一件大客厅,只是城市人那么叫,在这里算是客厅,可是还是有点怪怪的。
厉李从厨房里端出冒热气的茶水:“各位来喝一点茶吧,对身体有好处。”
“有劳了。”坐在扶椅上,赵云澜翘着二郎腿儿,就像把这儿当作了自个儿的家似的,对着正面的一把椅子“请坐。”
厉李哈着腰坐下:“不知几位客人来我这儿干什么啊?”
赵云澜眼睛一转,看似平易近人的眼睛里渗出一丝狡黠:“哈,就是来问问这儿的风水人情啊,顺便来看看咱们村的厉村长是怎么秉公办事的。”
他用了‘咱们村’,故意亲近,好让人不对对方那么生疏,更容易露出一些马脚;他还用了‘秉公办事’一词,有点像个来例行检查的,要不是他的坐姿有些不羁,否则还真有那么些味道。
厉李用着既明显又故意隐瞒的眼光端详着赵云澜,俄顷:“呃赵先生说笑了,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抬不上什么颜面的。”
“哦——”赵云澜慢点头,就那么一下,“可以请问村长家是做什么的吗?”、
见话题松舒了,厉李挤出笑颜:“本家祖上以来都是做一些糖之类的东西,像是红糖、白砂糖,以及娃娃们吃的一些零食的糖也是出自我们家的。”
“原来是这样,厉村长看不出这么厉害啊,保管了全村大小的糖事来源啊。”赵云澜和气地说道,还不时往身后看看众人,虽笑,但眼神里总露着那么些信息,“在这么个阴湿又水多的地方,糖可来之不易啊。”
“惭愧惭愧,就是些小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