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么?
那就好说了。
赵云澜半眯着眼睛,从和蔼之中扯出一丝的慵懒,看向厉李,无形的质问:“那村长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事?”
“啊?”厉李突然有一点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慌乱。
也不晓得是他没动赵云澜的话,还是怎么的,随口就来了本能地来了一句。可是他觉得这句话有些深意,意味不明,害怕遭赵云澜看出来,就不由得有些发慌。
赵云澜察觉到了,咬了咬糖棍,咧着嘴,裸出了白牙:“那我换一个说法吧。”他放下二郎腿,严肃而又放荡,“村子里最近两三年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厉李怔茫了,左看右看地沉下眼睛,似乎有一种意味,不想也不敢去看赵云澜的眼睛,生怕露出点什么端倪:“赵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墨溪村一直都很好,从未……”
“看来村长还是不太懂得我的意思啊……”赵云澜笑了,好像洞穿了一切,看出来了厉李的心思,又让自己看起来不自知似的,有一些嘲弄和浪游,“最近的墨溪村就没丢过什么人吗?”
心里突然没了底,厉李揣在大褂兜里的手紧紧地捏起,手心里是抹不掉的冷汗,额头也在冒细汗,不易察觉。
但刚好赵云澜就是这么一个人,眼神特好的他就看到了那么些细致的东西,捏在手心里,放掉,再捏起,好像在嘲谑,又若如簸弄。
“赵先生问这个干什么……”厉李紧抿着嘴,赔笑着看赵云澜旁边的众人,想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噼啪”一声,一道闪电经过,点亮了微微昏暗的晚空,外面的院子里下起了霡霂雨,有些淅淅沥沥,也有点带着害怕和恐慌。
赵云澜吊儿郎当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若有若无的尘埃,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就像一根香烟一样,踱着步子在堂厅里慢慢地转悠,林静等人不动不言,似乎没有情感似的盯着厉李,如同在审问他。
他们那个样子有点像地府里的阎罗王审鬼魂的功过时候,旁边站的鬼衙役,虽不狰狞结舌,但是阴沉霾墓的面孔好不骇人。
赵云澜看着外面的雨水,心眼儿一沉,垂眼又抬起:“老楚,你和郭长城去霞仙芝家照顾沈教授,还有林静祝红,你们也去,那里还有学生,趁着雨还不算大,你们先走。”
祝红皱着眉喊道:“那你呢,只有大庆和你一起,你一个人行吗?”
赵云澜给了她一个厚脸皮的贱笑:“我可是连黑老哥都当兄弟的人,还是个镇魂令主,我怕什么,鬼见我连躲都躲不及,还想害我?”哼笑,“去吧。”
林静拍拍祝红的肩膀:“阿弥陀佛,没事儿,相信老大,红姐,他可是……”
“行了,我知道了。”祝红咬了咬艳红的嘴唇,有一点狠着心,也有一点不舍。
楚恕之看了看外面:“快,雨越来越大了,快走!”
众人赶紧进了瓢雨中,很快就不见了。
赵云澜勾着嘴轻笑,走到厉李坐的椅子前,赵云澜蹲下来,手里捏着棒棒糖糖棍,融化得有些小的棒棒糖泛着闪电的光,粉色的,但是又很噱霖。
“这么说吧。”赵云澜盯住厉李的眼睛,厉李此时的眼里透出畏惧,不是那么清澈的瞳孔里映出了赵云澜的倒影。
厉李觉着,这个人,很危险。
他明白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还真就没错,不只是贪生怕死,他甚至还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举动,但是嘛……
厉李这个人倒还是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