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多好多……
果然，人不能太贪心，否则过了，就会被丢下万丈深渊，一件事也做不了……
眼睛迷迷沉沉的，半虚不虚，眼前本就看不清的事物模糊开来，晕晕郁郁，鼻头酸酸的，抿着嘴，开口，一颗颗泡泡出来，什么也说不出。
真是的，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轻轻闭上眼，像一把水扇子，阖上万千欲眼看穿事物的镜子，拂过，也微动起了水纹。
蓦然，身体被一股有力又轻柔的双臂牢牢抱住，赵云澜倏地睁开了眼睛，邃黑的水里，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看不见那个抱着自己的人。
那人的手臂和身体似乎比这水还要冷上千万倍，就像明明已经是冷得刺骨寒心的水，却偏偏不结冰，还很柔濡，手指一碰，就会被他缠上，切切不松开。
这种感觉，赵云澜并不陌生，甚至于很熟悉，熟悉得过分到从骨子里就知道那人是谁。
可是赵云澜就硬生生地看不见，只能摸到，手指经不住颤抖。
冷徊一样的寒栗，就像黄泉深下的肃清狠戾；悠渝得水能凝结成晶，直接幻化成地狱里的一抹清涓，戮杀掉一切；冰霜般的身体，冻得直戳背脊骨，痛得骨头生疼，似乎血水就能碎成冰渣。
想说话，水就侵入自己的嘴里，夺走好不容易暖下来的语言，又闭上嘴，消逝殆尽。
这人分明比这水还寒，比忘川水栗，可是自己就偏偏想要抱住他，死死地抱，抱进自己的胸口也不放开，抱到骨头碎裂也不松动。
“赵云澜……”
这声音，没有波动水纹，宛如是从赵云澜的脑子里无端冒出来的一样，赵云澜的心骤然就强烈的跳动，好像不用呼吸似的，眼里莫名地涌出泪花。
在黢黑的水里，显得异常透亮。
赵云澜突然觉得自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这么熟悉的感觉……
除了他……还会是谁……
顿然，一双冰隽溟冷的唇附上了赵云澜的唇，那种触感仿佛赵云澜亲上的不是嘴唇，而是一块冰，但是那块冰晶却格外得柔软，似乎能把赵云澜的心给融化掉。
赵云澜猛得心里咯噔一下，剧烈的熟悉感袭来，好像自己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过这种感受，久得赵云澜无法触及的遥远，远到隔世望代，千秋百年……
不……似乎，还要更久远……
一点一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像气息或者别的什么，被赵云澜吸进了身体。
赵云澜徐徐地有了力气，眼睛睁开，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心里却是清凉柔亮的。
慢慢，赵云澜明白了那个不是一个吻，都是渡气，把自己的气息渡进对方的身体里……
赵云澜身体上的伤一个个都淡化消失，重新长回了原来的样子。
明明鼻子里全是水，赵云澜却在想，那人的身上一定有一种香，那是来自彼世的清香，淡淡的，一触即散，可无论再怎么轮回，那种清香，依然荇染着赵云澜的心思。
渐渐地，冰冷的唇慢慢变得温暖，就像初春积雪融化，涓涓的细流冲刷磬石，划过青苔，留下淡淡的水渍。
赵云澜倒是想再深一些，可是对方却是生疏得很。如果赵云澜能看得见的话，那么赵云澜一定会看到对方已经是绯红的脸，他脸上的水都是热热的，温温的。
赵云澜湿热、带血味的舌尖儿轻轻伸入，缓碰到对方的唇，刚一触，对方似乎就轻微地颤抖了半分，抱着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