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去了,房间里已经飘上了香,有些浓郁。
赵云澜皱眉,为什么斩魂使没有出来?还是有事?不对,一般来说,斩魂使是不可能不来的。他说过,这香一出,他立时出现。
不过已经大概——赵云澜看看手机——十五分钟了,为什么还不来?
有猫腻……
赵云澜瞧瞧身后安稳睡着的沈巍,他脸上的绯红已经有些淡去,但还是很不符合他的脸色,非常显眼。
“诶……”
赵云澜深深叹口气,嘴角的褶子都出来,扯扯眉头,抠抠眉尖上一抹似乎不存在的痒,舒服了,放下手,搭在大腿上,瞄着沈巍。
呵,有趣……
一丝哼笑而过,赵云澜站起来,走到走廊上,望眼而去看到老槐树的中段。
一缕沧桑抹去,显出的是老槐树最魅燎的一个阶段,虽然没有开花,但是偶尔落叶的时候也是极美极美的。
象征着人,不一定是芳年的时候才是最美好的,也许人每个阶段都是最好的,每个时期有每个时期最有特点是东西或事物。
有些时候啊,有的人,总是才过于执着,过于分明,这才容易患得患失。
其实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不如看得简单一点,用最简单的眼睛看最复杂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太难。倒不要用驳琐的目光去看待,否则那样的东西反倒成了一双黑手,更会蒙住自己的眼睛。
这世间啊,最纯洁的东西不一定是白的,但一定是简粹的。
如果站在一个角度去看这可槐树,可能不是那么好看。
但如果是站在它的根脚下仰望,那它就是宏伟高大的;如果是站在它的顶上俯视,那它就是矮小低儒的。
这很正常,没有什么东西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当你不是用一颗最浅淡的心去看,什么东西都不会入你的眼睛,那是因为这些多余的东西匀成了雾。
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如果它变成了完美,那么完美就将成为它的缺点;而所谓的缺点,反倒成为了完美的一个据点,这是很易懂的事情。
有的东西,太简单了,就会变得错综繁杂。
人性,人心,亦是如此。
那种人,就是沈巍。
初秋的微风吹过,也许是老天爷心情好了,放了个小晴,轻轻露出太阳看看,又缩了回去。
赵云澜平视着眼睛看槐树,既没有向下看,也没有向下看。
睁开眼睛,鼻子里是充斥的香,有些渝糜,很好闻。
沈巍早就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在赵云澜这个人的面前是瞒不了多久的,但是那种云里雾里的关系,还是能遮盖多久就遮盖多久。
“沈教授,醒了?”赵云澜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上根棒棒糖,也不晓得是什么味道的,看起来他很喜欢。
“……嗯。”沈巍慢慢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出无框眼睛戴上,整理一下衣装,侧头,“赵处长还是少吃糖为妙……”
赵云澜没有理睬沈巍的提醒,有点夺取沈巍的话语权的意思,在沈巍快要说话最后一个字的音的时候就说出了自己的话:“沈教授喜欢吃糖吗?”
说完还笑笑,回过头痞里痞气的,倒弯不弯的头发刚好掩住了他另一只眼睛,看不透。
“……”沈巍低下头,也不知是为什么闭着眼睛手锤状放在嘴边咳嗽一下,“咳,……嗯。”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