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没有反抗吗?”
“……她……反抗了。”胡夏对叹口气,“在厉李上船时就反抗了,但是……她、她没有力气,就只能大喊。那时……我上了房顶想帮她,她哭着说:‘你们刚刚不是说要报答我的吗?怎么……为什么……’她哭了,哭得嘶声裂肺,嗓子也哑了。我优柔寡断,这时……林婕又把我拉下来,还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个死女人!我老公可是堂堂的村书记!命比你好多了!贱命的快滚!……’格兰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在林婕拉我……衣服的时候,一起被……拉上了船。”
胡夏对说到这里的时候,变得有些惧畏,手捂着头,过一会儿,继续说:“船……船承受不住多一个人的重量,开始剧烈摇晃,要下沉。这时的厉李红了眼,……抄起船工的船桨就直接往格兰身上戳,格兰在船沿处,这么一戳……就把她戳下了船掉进水里。幸好水面上浮着一块木板,格兰刚好……就掉在上面,上半身没沉进水底。……厉李还不甘心,他怕格兰又要爬上船……便往格兰的头上来了一下。格兰是个弱女子,这么来一下立时就晕过去了。厉李还怕她要起来,喊着:‘你们几个人是不是傻子!快弄死她!别让她爬上来!……’所有人的自私心马上就起来了,有船桨的打她、戳她的头,没有船桨的就在一旁喊话。格兰死死地扣着木板的边缘才没被他们打下去。我就只敢呆在角落里……”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祝红听不下去,直接上来就给胡夏对一个耳光,她眼睛红红的,但死着劲儿也没流出一滴泪,“你们一群禽兽!”
赵云澜没有阻止。特调处里就祝红和汪徵是女性,平时她们俩聊得最多。
作为人,为了自己的私心就打死一个无辜、还救过他们命的女人,实在是……
太恶心了……
“行了祝红,出去冷静一下。”
赵云澜这句淡淡的话让祝红平静呼吸,她瞪了一眼胡夏对,就踏着清脆的脚步声,出去了。
胡夏对的脸已经肿了,皱皱的脸上淌着泪,但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然后呢?”赵云澜问道。
胡夏对掉着眼泪,一颗一颗,不断线:“格兰被他们……打死了,血浸入那块木板,染得艳红。大家……把她拨进洪水里,就划走了船,暴雨肆虐,闪电轰鸣。这件事,全村里所有人都知道,都看见了,……但是大伙都很害怕,怕格兰的魂会来找我们……洪水停了的五年后,格兰的丈夫桑赞回来了……大家以为他不会回来的……”
他变得惊慌:“这五年内,厉李对着全村的人释谣,说不管是不是参事人,都对他们说所有人一起害死了格兰,说所有人都没救她,格兰会变成厉鬼回来缠着……全村人要为格兰的死而付出代价。大家都慌了,都不知道怎么才好。五年里,全村人的心都在一条线上,……五年后,桑赞回来了,大家更害怕。厉李对他们说,格兰死了,变成鬼附在了桑赞的身上,要回来找他们,要向他们报仇。但是只有我这个胆小的村书记知道……他只是为了让自己作为村长的位置更加稳当,为了……让村民都听他的话。厉李就骗桑赞说格兰去代表村子出村,要过段时间才回来,就请他喝酒,在桑赞醉后,把桑赞……装进蛇皮袋,丢进了大谷底,被淹死在谷底的翻河水里。村民们还请了个道士,撒个谎,让道士封住桑赞的鬼魂……”
赵云澜面不改色,从怀里又拿出一根棒棒糖,但他没拆包装:“所以呢?你们现在就过得安逸了?”
“……我们……”胡夏对哽咽,“在桑赞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