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是对一个人说的,他叫那个人为——“桑赞”。
“桑赞?桑赞?桑赞!……”汪徵有些痛楚地捂着脑袋,恰似那个声音能让她想起来什么似的。
明明已经死了,明明已经不会在痛苦下去了……
为什么,还会这么悲伤?
鬼,也会痛楚?
是的……
某个人,某个你等了很久都没有出现的人,甚至你已经忘记了他,但是当他猛得活跃在你心里的时候,在你的耳旁旋糜着他的声音之后——
你会哭,这是毋庸置疑的。
“格兰……是谁……”
汪徵躺在地上,身体微微蜷缩,泪水流淌下来,形成手掌大的潭,映出汪徵本不应该出现的脸,暗暗淡淡的,就像不该生在这个世上一样。
“格兰,你已经忘了吗?那个你被埋骨的地方……”他的眩惑性很强,仿佛汪徵一听,眼睛里真的显现出了一些东西。
朦胧的,脑子里一塌糊涂,一些类似于记忆一样的东西潮涌在她的脑子里,翻汹着,就像要涨开她的头,硬生生的,头痛欲裂。
……
我好像坐在屋顶上,迷迷糊糊,脸上似乎有水,很凉很凉,渗得人骨头疼,还在下暴雨,我的头发都湿得粘在额头上,我没有力气,是为了救上来两个男人,他们是谁?
打着雷电,周围都是洪水,这是我的屋子吗?
“格兰!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两个这辈子就会报答你的!……”
嗯?他们在和我说话吗?不远处似乎来了船,是来救我的吗?
“只能再上来两个人了,你们得放弃一个!”
是要放弃我吗?我不想死啊,但是手上没有了力气,好痛苦……
“我是村长,我先上!”
那个人是村长?叫什么来着,厉李?我刚才是救了他吗?那为什么……
“喂!你们还有谁可以上船?!雨越来越大了!……”
是啊,雨好大,水打在我的脸上,疼得都要凹进去一个洞似的,气喘得好厉害,好冷……
“胡夏对,你这个傻子快上来啊!”
嗯?那个女人是不是在叫这个屋顶上还没上船的男人?她是他的谁啊……
那个男人是在不安吗?因为我救了他的命?他在犹豫?会不会他的一个决定,就是我的一个生死?
不要啊……我还没等他回来……
他?谁?
哦……我想起来了,是桑赞,他答应过我出去挣钱让我过好日子的……
我还……不能死在这里……
汪徵用尽力气,扒拉着胡夏对的衣服。
‘你这个死女人!我老公可比你好多了!快滚!……’
那个女人是在说我吗?我……我只是想活下去啊……我……我也不想死啊……
“你们刚刚不是说要报答我的吗?怎么……为什么……”
嗯?那个女的拉了那个男的,我好像也被拉进船了……
“噗通——”
“呃——”
背好痛,磕到船边了。
啊?船……好像在下沉?
“你们几个人是不是傻子!快弄死她!把她扔下去!……”
这个声音……这是那个厉李在叫喊。
他是不是拿起了一个船桨?他用船桨猛力戳我,我掉下了船,趴在一块浮在水面的木板上,好不容易下半身也爬上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