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个声音轻笑,“赵云澜不认识本尊了?”
皱眉,赵云澜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在每个地方都能缠绕上那个声音,洐莜得吓人。
“我不认识……”
“你当然认识我——”那个声音还没有等赵云澜说完就抢上了话,好像在激动、期盼着什么似的,有些彬彬有礼的声音,音调都高了不少,然后又不知道怎的声线低下去,“难道赵处长忘了?昨晚,呵,我们还聊得挺高兴的——”
“嘿!我说老子可是有家室,虽然还没有追到手,但是——”赵云澜这个没脑子的直肠,听到昨晚什么的就窜起来撇清自己的清白,但是在半路说话仔细一想的时候,顿住了,“昨晚?就是你附在了厉李的身上!?”
“真聪明,看来还记得我嘛……”
“啪嗒、啪嗒、啪嗒……”
犹如皮鞋踩在地上的声响,不徐不疾地走着,声音旋绕在空洞的洞穴里,各个洞口都能传出来声音,叠加又重合;又像是那个人在每个洞口走过,只是没有身影,所有的洞穴都只有一个洞穴的声音最大,还在不断变化位置,不过不论怎样,听起来,那人都好像对赵云澜有着极大的兴趣。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赵云澜后退一步,绕圈对着每一个踏声最大的洞穴说话,就如同真的在和那个人说话一样,“你为什么要害死厉李?!为什么要把我丢进洪水里!?”
“为什么?那是他应得的!至于你——赵处长,那只是为了尽兴而已。”那人狠声下来,像是把厉李当成了自己的深仇大恨之人一般,“我想赵处长也知道了吧,那个女孩和他的丈夫……”
“——他们都该死,淤烂,糜社,逃避,背叛,恩将仇报,弃人性于不顾,他们,都是活该的……”
赵云澜停下寻找的脚步:“你凭什么这么做!?你说厉李他们没有人性,你呢!?你又是谁?!你凭什么来断定他人的生死!?”
“凭什么,凭他们该死!”那人厉声,压着嗓子,踏地的声音继续,不脆不重,“不过呢,我想那些小幽畜们应该是很高兴的,哼哼……”
“!”一听这话,赵云澜倏地想起来老楚他们还在和幽畜血杀,怒吼,“那些畜 生是你安排在那里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可以命令那种畜 生?”
“畜 生?畜 生又如何?!人就不是畜 生了吗?有些人活得还不如一只蝼蚁!活成那样,不如不生……”
赵云澜不屑地笑笑:“那又怎样?他们不也照样生下来了?还活了几十年。老天爷自有他的安排,要是这世上没了你所说的什么背叛,那又该用什么来衡量恩情、亲情、爱情?为自己活下来,有什么错?自然,那厉李老头,是,的确,是罪该万死,那也不应该,是由你——被你这种小人给判定生死!”
“没有错?你说他们为自己活下来没有错?”那人愚弄地笑了,“我想赵处长是还不知道吧,那个叫做格兰的人,被打死的女孩。你应该记得你们特调处有个鬼魂,叫做汪徵,你记得吗?”
“你什么意思?”赵云澜咬着牙,似乎知道了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心里仍是不想听,可又偏偏欲去看通似的。
“汪徵就是格兰啊,呵呵……”他轻轻地说,就像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但是又很关心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似的,“可怜的汪徵,年纪轻轻就被恩将仇报的人打死,哼哼……可笑的人性……”
“闭嘴!”赵云澜低着头怒喊,手紧紧握着,镇魂鞭已经散去,手指的关节被赵云澜握得“嘎巴嘎巴”脆响,“你给我闭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