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怔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理解桑赞说出的话。
等等,那是话吗?他在和我说话?他说的不会是□□话吧?怎么那么磕巴?
“你以千人献祭,只为了你的一个心上人,那是有违天条的!你明不明白格兰复活之后是永生的,这是有悖轮回的。即使她复活了,可你却会灰飞烟灭,那留她一人在这个孤单的人世又有什么用?你这样的做法,对于任何人都是徒然的。你不是在救你的心上人,你是在把格兰推向痛苦孤独的深渊,你的目光太过于短浅。”
斩魂使的话没有那么多的勾勒,但文绉绉的说辞却显得很有说服力和道理。
“……”桑赞顿住了,他咬着嘴唇,眼神变得迷茫和悲切,然则弹指间他捂着头,痛楚地低沉嘶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回旋,让他苦不堪言。
“黑老哥,这货怎么了?”赵云澜往前走了几步想多看两眼,但无奈小路的径度有限,再走一步就要掉水里了。
“是惑术。”斩魂使答到,“这种惑术的效力很强,如果被施术者想了和惑术不相径庭的事,就会在脑海里冲荡,以此达到目的。”
赵云澜右手一张一握,镇魂鞭出现在手里,细长的鞭身微微卷绕在赵云澜的身边:“那该怎么做?”
斩魂使沉默了。
这种法术只有鬼面才会,而解法只有两种,要么施术者自己解除,要么就是被施术者死亡。而桑赞是已死之人,这个死,恐怕是魂飞魄散。
瞥见了斩魂使的无动于衷,赵云澜也从中明白了点什么,叹口气望向斩魂使:“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先解除祭阵,这样才不会伤及无辜。”斩魂使手里显现斩魂刀,刀尖指地,闪出一道猝不及防的光,瞬间又稍纵即逝,“望令主先把汪徵带出来,她是整个阵法的主心。本使去阻止桑赞行动,只要主心从阵眼离开,阵法就会不解自破。”
赵云澜没有说话,这种情况越快行动越好,他转身面向另一边的水面。相比桑赞脚下的水,汪徵这边明显要安静很多,即使是桑赞在低声吼叫,也没有把汪徵从睡梦里拉出来。
要、要跳进去么……
最后……要怎么把一个女人带出来?抱着?
嗯,明显不行……
顾不了那么多了,赵云澜不管三七二十一,像是试试水温似的用脚轻点水面,但是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赵云澜的脚竟然没有渗进水里,那水碰着了赵云澜的脚,然而赵云澜还有一种硬硬的感觉,简直如同踩在了一面镜子上。
不对啊,这水滴都能在这上面泛起波,我这脚怎么进不去啊?刚才桑赞不也是从水里蹦跶出来的吗!?
再点几下。
“邦邦——”
“!”
这个厚实的声音不对吧,这是水和鞋子相拥抱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吗?
我以前经历的世界难道是假的?
赵云澜虚起眼睛,突然觉得这个这里的水和他所认知的水有点不同了。
蹲下来,赵云澜咬上食指,往钢化玻璃似的水面上画一个直径半米长的血符阵,然后立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念起咒法,血红色的阵泛起了白雾,围绕着阵中心的点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一个刚好能通过一人大小的白雾漩涡。
站起身,抬起脚尖试点漩涡中心,预想而至的踏入感没有到来。
这下赵云澜有点懵逼了,这连他最得意的血符阵都没法进入这个水底,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
“赵兄,有些事情,用眼睛看到的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