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沈教授还想着拒绝?”赵云澜嚼碎了棒棒糖,“咔嚓咔嚓”的声音传出来,仿佛赵云澜的不开心显现。
沈巍低下头,脸因为没有光而显得黯淡:“赵……赵兄还是要娶家为好,传宗接代才是一个男人的事业根基,而不是把这些事浪费在这种东西上,这……”
这不是屁话吗?
……赵云澜没敢说。
“这不是沈教授的惯用吗?这么些话都说过了还说?就显得有点苍白了,对吧沈教授。”赵云澜的意思很清楚,这些话他用沈教授的身份说过,再说,就没了底气。
这种规则,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一个样子,就算是吵架,也讲究新。
溶洞里空空的,滴水声的存在很轻,也很强。
“本使……本使是大煞无魂之人,赵兄还是远离得好,免得到时候……”他说,脸埋着,没有被黑雾遮着,也看不清他的眉眼,“出了什么危险,就……而且赵兄一个镇魂令主,还是有成家立业,这才是赵处长该做的,和不该做的。”
很明显的空话,很明显的掩盖,很明显的情绪,以及,很明显的一切。
赵云澜闭着嘴,他在想,也许这个时候该沉默一点,或许就不会尴尬,有些事情,缄默为金。
“本使是个不祥之人,跟了我,会伤害你的。”声音轻轻的,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似乎使用了极大的力气,心要滴血一般地痛,狠狠地被划开,再缝合,针脚都还没有落完就再来一刀,反反复复,周而复始,直到他说完了整句话,余韵还在萦绕着。
“这是一个谎话啊,黑老哥没听出来自己的慌?”赵云澜带着笑意,“你自个儿说过的,你不会骗我,也不会伤我的,这话是从你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我觉得这不会是一个假话。对吧?”
问谁?
问自己,还是问他?
不知道。
那是假话吗?
永远也不可能。
“……”
沈巍沉言了,眼睛里沉淀下些东西,慢慢凝合成块,但一摇晃就会再次扩散开似的。
“为何,这么说?为何还要言来和我一起?明明已经知道了我本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在问我原因吗?”赵云澜笑道,痞里痞气,吊儿郎当地把嘴里的棒棒糖糖棍捻出来,在手指中间来回摩挲,“因为我是赵云澜啊,大人这么一点都不明白?”
因为他是赵云澜,所以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因为他是赵云澜,所以他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换句话来说,原因是他为赵云澜,赵云澜是不会担心任何事的,不会去想那些空话,不会去说一些没有的东西,不会犹豫不定,不会做一切不是赵云澜所做的事。
因为他是赵云澜。
这话说得过于有道理,沈巍倒是一时间答不上来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不,不能。”
只是一个否定,赵云澜的心有点落寞了。
笑,僵在脸上,是该褪下,还是该继续浮现?
“你,说什么?”赵云澜的眼睛里夹杂了些东西,一字一顿的,变得有点不像赵云澜。
“不行……”他又说了一遍,好像在告诉赵云澜,刚才他说的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真的。
手紧握,指骨“嘎吱嘎吱”脆响,牙齿死死地咬住下嘴唇,血印子就在上面。
沈巍才不会这样回答……
真正的沈巍,是会顺着我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