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地展露于安然眼前。

    安然像是海绵，日复一日地吸收着她的各种负面情绪，而后轻轻一捏便都消失不见，她亦会恢复如初。

    只是，那个在墙面上暗示不惧恶魔的小女孩在她手上吃了不少哑巴亏，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她也曾多次眼神认真、语气严肃又不失傻气地与小恶魔讲过道理，只不过到最后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次又一次的做出了退让与妥协。

    这样的安然，让柴昕语忍不住越欺负越觉有趣，可与此同时，也下意识地对其越来越好，吃的、玩的、用的，无一不想与之共享。

    只是后来，她发现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收到礼物，至少安然害怕没有缘由的馈赠。

    “我们关系好，生日节日你送我东西我很开心啊，可是平时你老送我这么多有的没的，我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我想了很久，终于知道不对在哪里了。”那一日，年幼的女孩凝望着同桌疑惑的目光，万分认真道：“你不要对我那么好，要是有一天你有更好的朋友了，我……我怕我会很不习惯！”

    “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啊？”

    “不是不是！你别乱想……你不会生气了吧？呃……我我我错了，我以后不这么说了……”

    从那以后，安然还真没再说过类似的话。

    那个小傻瓜，这么多年来好像变了很多，见面时努力保持着足够疏远的距离，电话里又两度对她拒绝得毫不犹豫。

    可到了游戏里，又好像一点也没变，又呆又怂。给她个东西，那慌起来的模样，也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