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摸了摸肚子,那处瘀伤早就消散不疼了,这会儿正饿得厉害,又起身四处张望几番,心里越发觉得没底儿。
他不担心贺北渊趁机跑路,只怕人在里头出了意外回不来。
像这种深山老林的野兽是最多了,别的还好,万一背运碰上狼群或大熊,任凭武功再高跑得再快也未必能逃得过追猎。
……啧。
要换成了其他人,他自然是懒得管。
可贺北渊不一样啊。
好不容易才抱上的金大腿,绝不能这么轻易就丢了。
祁白叹了口气,拍拍袍子站起身,伸手往袖袋里一探。
东西还在,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裹紧身上的衣袍,回马车取出包袱背上,举着火把朝幽深的树林走去。
山间阴森风凉,祁白又饿又冷,一步一哆嗦地往前走,怕引来野兽又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先沿小路往上找,仔细留意着附近是否有人留下的痕迹或标记。
可惜找了许久都没碰到贺北渊,只知道人还在前面,离得多远尚且不知。
简直鲁莽!
走那么深干什么?吃饱了撑的让他好找!
手里的火把也快燃尽了,祁白回头望了一眼,除了树还是树,黑漆漆一片,早已辨不清来时的路了。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祁白狠下心,索性将火把灭了丢到路边,重新捡了一条粗木枝插在腰间,以备防身,拖着脚步继续向前走。
身体已是疲累不堪,可他不敢停下歇息,生怕自己停下就再也提不起劲儿走了,只能咬牙强撑着,指尖死死扣住袖袋的口子。
该死的!到底在哪里!
祁白气得在心里直骂人,这鬼地方静得跟中了邪似的,待久了真能把人逼疯,随便来点儿什么声响也行啊……
正胡乱想着,远处突然起了一阵风,吹得头顶上的枝叶飒飒作响,祁白晃着脑袋,把落下来的枯叶甩掉,不自觉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算了。
还是安安静静的好。
他宁可被闷死在这里也不想碰到那些会吃人的东西。
“沙——沙沙——”
像是有什么飞快地接近,越过灌木丛,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祁白:“……”
这破乌鸦嘴。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那沙沙的声响还在不断靠近,祁白深吸了口气,此时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会引得猎食者更加兴奋的追捕,于是慢慢往后退,直到背靠在粗糙的树干才停下脚步,指尖紧捏着袖口里的毒粉。
这是他重生后养成的习惯,为防自己再像前世一样遭人刺杀,特地配了一种能瞬间麻痹五感的毒粉,藏在所有衣服的袖袋里,虽不致死,但也能拖延出足够的时间脱身。
“沙沙——”
声音离得更近了!
祁白咽了咽口水,饶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面临险境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紧张地盯着灌木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动静。
“沙!”
祁白立刻循声转头,对上那双绿眼的瞬间便扬手撒出毒粉,同时抽出腰间的木枝一挡,将那张布满獠牙的狼嘴死死卡住,用力推了出去。
头狼顿时哀嚎一声,倒在地上疯了似的扭动脑袋,浑身抽搐不止。
祁白见状不敢多留,抓起包袱转身就跑。
“嗷呜——”
头狼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