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双手被他扣在两边,身体也被完全压着,躺在床上僵硬得像条死鱼一样。
“怎么不挣扎了,”贺北渊似笑非笑道,“打算就这么乖乖就范?”
两个人离得极近,说话间吐息都是炽热的,连带着烫红了祁白的脸。
……挣扎?
祁白气都不敢出,光是对上这个人的目光就浑身发软,更别说自己还手脚受制,连动都动不了,还想拿什么来挣扎?!
“祁大夫。”贺北渊目光下移,落在他紧紧抿着的嘴唇上,低声道,“再不反抗我就亲下去了。”
他漫不经心地勾着嘴角,语气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办?
怎么办???
祁白瞪着上方越来越近的贺北渊,眼看着立刻就要碰到他的了,突然闭上眼,咬紧牙关狠狠地低头一撞!
“……!”贺北渊猝不及防被磕中了额头,疼得愈发用力压制身下的人,愣是没发出丁点儿声音。
真他娘的疼。
还以为这家伙不敢反抗,发起狠来劲儿倒是挺大啊。
贺北渊撑着没动,等缓过那阵晕眩后才稍稍松开手起来,看向还闭着眼一动不动的祁白。
“算了,不逗你了。”他轻拍那张微微泛红的脸,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我没打算碰你,放心吧,起来把外袍脱了再睡。”
躺着的人却仍旧毫无反应。
“祁大夫?”贺北渊觉察不对,伸手去掐他的人中,“祁白!”
“唔……”祁白眼皮微动,竭力挣了挣没成功,只是抬起手想摸额头。
“别动。”贺北渊抓住他的手没让碰,看额头那处已经肿起一块了,人还皱着眉头迷迷糊糊地喊疼,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拿脑袋撞人反倒把自己先撞晕的,全天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吧。
贺北渊好笑又无奈地摇头,把祁白抱进床里侧躺好,脱了外袍,手也放到被子底下,这才起身去找药来给他涂。
上药的时候祁白也不安分,嘴里一直说疼,两只手也老想伸上来摸。
贺北渊没辙,压着被子不让他动,低头慢慢给他揉着额头。
“我疼……不……”祁白头疼得要命,难受地挣个不停,“走开……不要碰……”
“不上药明天更疼。”贺北渊又一次按住他,“别动了听到没有。”
祁白还是挣扎,贺北渊怕伤到他不敢太用力,最后只能终于失了耐性,附在祁白的耳边恶狠狠警告道:“再动我就亲你了。”
不知是哪个字起了作用,昏迷中的人登时停下挣扎的动作,恢复死鱼状态躺在床上不动了。
贺北渊:“……”
看来是真吓着了。
他虽然本意只想逗逗他,到底是存了几分认真的。
不过也无妨。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后慢慢来吧。
贺北渊仔细给祁白上完药,借着烛光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直到那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了,他才起身下床更衣,放好药,回来吹灭烛火后重新躺到床上。
身边的人已然睡熟了,呼吸平稳,偶尔夹杂着轻微的哼声。
像是还疼的样子。
贺北渊转过头看了看祁白,黑暗中也瞧不清什么模样,于是没看太久,伸了一条手臂搭在祁白身上,防止他半夜用手碰额头,这才闭上眼缓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