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煎成药汁,偶尔含一口在嘴里,缓解痛楚。
但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中午那顿吃的又全是发物,不利于伤口愈合,到夜里睡觉的时候,祁白嘴里那道口子已经有些肿起来了,一阵一阵地抽着疼,翻来覆去半天都没睡着,连带着把贺北渊也吵醒了,只得起身问他哪里不舒服。
祁白开始还想逞强说没事,被贺北渊冷眼瞪着,才支支吾吾说了嘴里疼。
“……怎么肿成这样?”
贺北渊点了灯给他看伤口,原本只有芝麻大小的一点红,这会儿都长成白色的溃疡了,难怪疼得厉害。
“可能是中午,吃了太多海鲜了,晚饭时又,不小心咬到过,就,变成这样了。”
那伤口的位置离嘴角不远,一说话就会扯到,祁白忍着疼断断续续把话说完,闭上嘴就再也不肯开口了,要起身下床去找药。
“你那药不管用,别折腾了。”贺北渊拦着他,坐起来点了灯,“在这儿等着。”
“……”
祁白只好坐着不动,看他走到柜子前一阵翻找,很快拿着一小盒药膏过来。
“这是我们军大夫配的,口服外用均可,能消炎增肌。”贺北渊回到床上,打开盖子让他看,“原是治皲裂挫伤的,你这种应该也行,试试吧。”
祁白闻了闻味道,确实是他说的方子,而且还混着一点淡淡的薄荷香,想必是能止疼的,伸出手要拿。
贺北渊却避开没让碰,只叫他躺下来:“你自己看得见?我帮你吧。”
祁白想说他自己能摸得到,不用人帮忙,可惜碍着嘴疼,没来得及说就被贺北渊按倒在床上了,后背硌得慌,边在心里骂他粗鲁霸道边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
烛光昏暗摇曳,贺北渊盘腿坐在他身侧,凑得很近才看到那点儿白,用食指沾了些药膏,对着伤口伸了进去。
“唔!”祁白皱着眉闷哼一声。
“……祁大夫,”贺北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都没叫你叫什么。”
祁白:“?”
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咬住他手指了,连忙松开牙关,见贺北渊抽出去的手指一圈又红又深的牙印,尴尬得都不好意思骂人活该了。
这一怕疼就乱使劲儿的毛病还能不能好啊。
“涂好没有?”贺北渊懒得跟他计较,不见血的伤在他眼里就和没有一样,“还疼不疼?”
祁白听他一问就下意识用舌头去碰伤口,碰完才想起这样不行,涂在上面的药也全被舔掉了,顿时缩回舌头,假装没事发生地看着贺北渊。
“……”贺北渊一直盯着他嘴,哪会看不出里头微微一顶又立马平下去是怎么回事,继续面无表情道,“张嘴。”
祁白:“???”
还要来?
这人怎么不怕咬啊。
他正想拒绝,那沾着药膏的食指已经威胁似的杵在他嘴边了。
……行吧。
祁白本着不浪费药膏的决心,再次小心翼翼地张开了嘴。
“再敢咬,”贺北渊边把手指伸进去,边低声警告,“我就让你含着睡一晚。”
“嗯。”祁白含糊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会忍住不咬。
然后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话……
怎么听起来这么荤???
偏偏贺北渊脸上正经得要命,没有丝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