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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守在营帐外的副将换了个人,看着挺木讷的,待他却比昨日那位客气得多,送了水和早饭来,祁白笑着道了声谢,那副将还一脸腼腆地说不客气,飞快退回门外站岗去了。

    真是奇怪。

    军营里就这么见不得姑娘?

    祁白边吃早饭边无聊得发愣,心想找个什么由头才能出去溜达。

    他那便宜爹也是沉得住气,下山这么久了,连半点儿消息都不给他捎来。

    难不成就打算让他自生自灭了?

    唔,不能这么说。

    之前放他在山上住也跟自生自灭差不多,如今是因为比前世提前下山了,他爹那边估计还没到用他的时候。

    再耐心等等吧。

    于是祁白像昨日一样,在营帐里无所事事地晃悠了几个时辰,最后又坐到棋盘边开始自己跟自己下棋。

    等到晌午,营帐外才有人回来,在门口与那看守他的副将低声说了几句,祁白听不清内容,反正肯定是问他今日做了什么之类的,没一会儿人就掀开门帘进来了。

    “又在下棋?”

    贺北渊走过来想看,祁白被他那身汗味儿熏得不行,也没说话,就捂住鼻子嫌弃地看着他。

    能不臭吗?

    他天还没亮就出去练拳了,后来在校场上看士兵们操练,又下场跟几个新兵练了会儿手,衣服湿得都快能拧出水了。

    不过也怪不了别人。

    想到昨晚自己臭不要脸占来的便宜,贺北渊别开脸咳了一声,转身去外头叫人送水来洗澡,回内帐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出来。

    祁白没有抬头看他,专心致志地下着棋。

    贺北渊也不说什么,就在矮榻另一边坐下,看着他玩儿。

    ……好像看得还挺认真?

    祁白在余光里瞄了他一眼,难得这人今天没跟他斗嘴了,他又忍不住想挑衅两句。

    “贺将军看了这么久,是想跟我来一局?”

    “好啊。”贺北渊应得爽快,仿佛就等着他说这话,“光下棋没意思,我们来打个赌吧?”

    祁白:“……”

    看来不光是等着,连给他下的套都想好了。

    “赌什么?”祁白慢吞吞地收着棋子,“我现下身无分文,太大的可赌不起。”

    “不大不大。”贺北渊道,“答应我一件事便可。”

    祁白才不听他糊弄:“什么事?”

    “还没想好,反正是小事。”贺北渊笑了笑,“祁大夫这么紧张,莫非是没信心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