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主子坐上美人榻歇息,三月才反应过来:“坏了!”她一下紧张起来,“小籽还没回!”
莫不是侯爷他们与主子结了怨,里外不顺眼,找了小籽的茬连着罪责。
迟迟见不到人,心里没底,白枝吩咐:“三月你去寻一寻。”
三月得令,急急忙忙地出去探,刚走两步就看到小籽跑着回来了。
“来了来了!”小籽揣着那瓶软玉膏赶忙进屋,不敢再多耽搁片刻。
还好还好,瞧着算是无恙的回来了。三月拍着心口,着实担心坏了。
“小籽,你这趟折返没有被为难吧?”白枝虽没像三月这般焦急,投过去的眼神却是有关心的意思。这侯爷府危机四伏,处处要小心。
“没、没有……”小籽摇摇头又点了点,把软玉膏递给三月,“三月姐姐,为夫人上药吧。”
平日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来回一趟就闷闷寡言了,怎么看都是有事的。
如此便能叫人猜到一二,白枝发了话:“是侯爷?”
小籽的头埋到了胸前,不擅编谎话,断断续续地交代:“奴婢回来的路上碰巧撞上了侯爷和谢少爷,他们…他们未曾为难我,是奴婢慌慌张张,不合体统坏了规矩叫主子捉了正着……”
她支支吾吾,说得含含糊糊,半天也没个重点,白枝端起架子来,眼神多了严厉:“小籽,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这样一来,倒真有了几分原主的骄横。
小籽哆哆嗦嗦地抬起头,三月在旁拍了拍她的手做安抚。
白枝暗暗地叹口气,接着耐下心循循善诱:“不用怕,只要将具体情况说出来就好,我不会责罚你。”
“是……”小籽应下,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往外蹦,“侯爷与谢少爷见奴婢急匆匆地走便把奴婢叫住,询问奴婢小姐的情况。先问了昨日,昨日轮不到奴婢服侍小姐,晚上侯爷不准人进院,便是一整日未见到。又问到今天,可小姐今天一整天都好好的,哪有什么可说的,奴婢又急又怕,只得交代小姐是何时起的,何时用的膳,穿了什么衣裳,何时出的屋……”
白枝听了简直要笑出声来,这小丫鬟太有意思了,约莫那两个人听完这一大通无用的话脸都黑了吧。
她便问:“那你说完之后,侯爷说什么了吗?”
小籽摇头:“侯爷未开口。”
那很好。戚延那个不苟言笑的冷脸,一开口不是杀就是罚,没开口才是大恩大德。
小籽低下头:“就是谢少爷不信。”
闻言,白枝心里一咯噔。
没想到是这家伙,完全是坑她的专业户好嘛。不过话说回来,她今日也没做什么会掉马的事情吧……吧,就是去园林走了一遭,还因为他被戚延误解把命送上。不想还好,越想越气!
小籽见主子一脸愤然,赶忙补了句:“后来侯爷和谢少爷就没再问奴婢了,奴婢立刻回来了。”
“你跑了一趟也累了,坐下歇歇吧。”白枝不愿再去想,招招手,“三月,你来为我上药吧。”
三月走上前,慢慢卷起她的衣袂,露出细白的小臂,点涂软玉膏的动作又轻又柔。再是腿上、脖颈上……
气氛平和下来,白枝对这两个丫头管束不严,就任着恢复元气的小籽一会儿一句地往外冒话。
“这谢少爷作为男子怎的这般心胸狭窄,自两年前那回就开始处处针对夫人……”
小籽越说越愤愤不平,义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