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离得近,她似乎在他身上闻到了很淡的药味。可能是他来之前换过衣服。
“你身上有药味。”她开门见山地提出来。
紧接着,年雾清的脸上出现了……害羞的神情。
他神秘地笑了笑:“是啊卿卿,我已经请了高人来,不知解药何时能制成呢。”
“好。”白枝不知觉地看久了那双眼睛,在意识到后赶紧挪开视线。
年雾清低低地笑起来,问她这阵子除了容易疲倦劳累还有没有别的症状,然后又说了一些以前的事。
白枝捋了捋,是他发现身子骨变差了,亲自把脉后告诉她她被下了慢性/毒。下毒人首先考虑戚延,但不排除年雾清贼喊捉贼的可能。
考虑到她不能久留,年雾清送她离开前拿出一只金镀的木雕镂空盒子:“卿卿,把这个带回去吧。”
白枝问:“这是什么?”
“就同戚延说是你买的新婚礼物。”年雾清打开木雕盒子,是一对玉质极为上乘、漂亮精细的交颈鸳鸯,“交颈鸳鸯,鸾凤和鸣。”
“嗯。”白枝接过。不得不说他安排得很周到。
这次,年雾清没有因的反应她过分冷淡不高兴了,又道:“虽然解药还没配制成功,但这两日请高人开了缓解的方子,方子已经给了小籽,她抓了药好带几帖回去。”
话落,小籽提着一扎药,蹦跶着走来。
从年雾清那里离开没一会儿外面就起风了,艳阳被层层白云遮挡,突然抵达的寒意直往衣领口钻。
考虑到出行方便,白枝特意挑轻薄的衣裳穿,现在被吹得有些冷了。浑身上下又没什么力气,伤口还痛得很,路越走越慢。
好不容易来到和三月约好的碰头地点,发现三月已经提前到了。她还抱着一件厚披风,远远看到主子来了就上前为白枝披上。
暖意渐渐回笼,白枝感觉好多了。
看小籽也是一副受了冻,瑟瑟发抖的模样,白枝问:“三月,你这披风是在哪儿买的?我们再去买两件,好让你和小籽也披着。”
三月小籽连连说不用,拒绝无效,被拖到了一家成衣店。
付完钱,看到两个丫鬟也披上御寒的披风,白枝颇为满意:“回府吧。”
却不想,一转身就撞上了那人的胸膛,斗笠白纱险些掉了。
“拜见侯爷。”三月小籽连忙行礼。
白枝假装镇定,后退两步:“夫君,好巧啊。”
哪想到戚延语气格外生硬:“不巧。”
行吧,所以是一直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咯?啊啊啊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明明就可以叫下人出来采购,明明就知道她浑身使不上多少力气,明明就……
白枝终是忍住了,红着眼眶,闷闷地应:“噢。”
接着不想去看那人,自顾自往外走。
“夫人要去哪里?”
“回府。”
“好。”
他一定知道她去过年雾清那里了吧,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公开处刑了。
变天后,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摆摊的摊铺也提前收掉。尽管只是偶尔有人路过,因为他,有不少人探着头出来看,看侯爷。
白枝忐忑的时候,那人就一直在她身边没走。她之前走得慢有两个贴身丫鬟陪着没什么,现在……她吃力地走快些,好跟上不落下。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