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用力甩开他:“都滚开!”她用力拨开围得像人墙的五个人,“不放心的话跟过来看着我就是!”
推开门,那声音愈发清晰。不知哪来的勇气,中途死命挣脱掉无数次慕执的禁锢。
她一路光着脚,手上是越来越多人的阻拦,因为不敢贸然伤她,束手无策地一个个紧跟其后。突破了重围,却进不了声音源头的偏僻屋子,劝退的话倒是客气:“夫人,侯爷吩咐过夫人不可踏入半步,请不要让下人难做。”
“小姐…是小姐……”是小籽的声音,她拍打这门,全然忘了要改口。
门外一片嘈杂,门后是声声入骨的鞭声。
“滚开!让我进去。”
回答她的却是三月,几近微弱:“奴婢…求小姐回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鞭挞。
不让她进去,白枝开始踹。守门的人换了两轮,固若金汤。
还发着烧,她站得有些不稳,在险些倒下来,一个下人连忙上前扶住。
白枝才站定就不留任何情面地抓着那人的臂膀就往门摔。
“砰——”
门是被人/肉砸开的,白枝第一时间冲进去,有人来押她。
她看到三月的后背血肉模糊,看到小籽被捆绑的绳子磨出了无数血痕。
她听到身后脚步声错落,那些人说:“拜见侯爷。”
戚延一袭玄衣。
白枝被侍卫押住,她垂下眸,转过身的同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三月遍体的伤。
“戚延,我求你。”她站得颤颤巍巍,几乎随时要撑不住倒下去。
戚延只是用生疏漠然的视线注视她。
白枝想起书中原主是怎么被他折磨的。
鞭挞还在继续,要是再不停……三月是会死的。
她又说了一遍:“侯爷,求你放过三月。”
戚延眨了眼睛,漂亮的眸子悠悠地落在三月身上。
在白枝以为有希望的时候,他稍稍抬起下巴,高高在上地用薄唇冷淡道:“把另一个也抬上去。”
话出,白枝才升起的期盼瞬间湮灭,愕然到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在杀人不眨眼的银色长刀前,早就没了力气反抗的小籽眼看着就要被送到了另一根长鞭下。
白枝想推搡开架着自己的人,又迅速被扣住,赤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那人:“戚延!你要罚罚我一个,要杀杀我一个,扯那些无辜的人算什么。”
戚延的眼中划过一抹狠戾之色,话里透着浓浓的厌恶:“不愧是白晋迁的女儿,求人都这般咄咄逼人。”
白晋迁是原主的生父。
第一声鞭挞落在小籽身上。三月已经昏死过去。
“戚延,之前是我错了,不该…不该做那些……我知道你恨我,想杀我……”鸦青色的睫羽落下来,又很快重新与他对视,“现在,你杀了我便是,放了她们,求你。”
她就是一个赤着脚,披头散发的疯子,没有希望地期待着他能有千分之一的恻隐。
戚延的速度很快,在旁人眨眼的一瞬就从一个侍卫的剑鞘取了一柄长剑扔给她。
白枝几乎毫不犹豫,捡起长剑。
“杀了他们,你的丫鬟就不会死了。”他的声音很轻柔,像是三月春风吹拂过双耳,让她不寒而栗。
他说的是拿着长鞭,执行处罚的两个侍卫。
白枝彻底清醒过来。
旁人的命,在他眼中同蝼蚁没什么分别,心慈心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