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抬了眼皮,语气慵懒道:“我与阿延正值新婚,起得迟了点也是正常,还请妹妹别见怪。”
戚莺听到她这般亲昵地称呼戚延,气得更甚,毫不犹豫地拆穿:“你也配?”
“是啊,”白枝慢悠悠地回答,双眸含笑,理不直气也壮,“我是阿延明媒正娶的妻,妹妹是什么意思呢?”
她说话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柔柔的棉花,丝毫没有跋扈的味道。
戚莺哼了一声,说:“那嫂嫂在新婚前一夜失踪又是何故?”就不信治不了她。
“自然是有些事要做了。”白枝也觉得自己的脸皮越发厚了,还是镇定自若,笑眯眯的,“妹妹呢?想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嫂嫂?”
话出,戚莺脸色一变。
戚二老爷与正妻走得早,所出嫡长女体弱多病,而戚莺虽为庶出,因为娘是戚二老爷独宠的小妾,一房独大,自小是最受宠的。
可再得宠,戚二老爷也没让小妾续嫡妻的位子,戚莺始终是庶出,无论身世还是地位,都是完完全全比不上白枝的。
就在这时,她的眼睛一亮,欢快地朝走近的那抹身影招手:“堂哥!”
白枝也望过去。
今日戚延穿一身暗红长袍,质感极好,窄窄的腰带上镶着一枚亮眼璀璨的宝石,不但不显俗气,反而将身形颀长挺拔的他衬得丰神俊逸。
这模样是要出门了。
原本他昨天就要出发去北城了,也许是因为她才推迟了行程,今日怎么也该启程了。
她自然也要和戚莺一样殷切了。
“夫君要出发去北城了吗?”白枝笑吟吟地问道,声音腻而软糯。
听到过分甜腻的话,戚延意外地挑了挑眉:“夫人这般上心,是想同为夫一起去?”
白枝默默念着表忠心,情真意切又略带些许羞赧:“我想同夫君一起去。”
这样的她像是突然开了窍。
戚延道:“好。”
两人一来二去,竟是将满脸期待的戚莺忘在了一边。戚莺绝不信他们真有那么好,又咽不下这口气,再次主动道:“北城动乱,堂哥去岂不是以身置险?务必多加小心。”
戚延的神色还是那般淡:“二妹有心了。”
戚莺看向白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说的话却是:“嫂嫂也是,千万别遇到什么危险。”这会儿嫂嫂喊的顺口了。
白枝之前压根没想过要和戚延去北城,顾着场面,答:“多谢妹妹。”转而对戚延说,“夫君,既然要走,那事不宜迟,尽快安排上路吧。”
至于戚莺,自行自便吧。
白枝回屋后才从丫鬟口中得知原来戚延早就把她算进去北城的行列了,下人已经把她的东西打点好,至于为什么要再多此一举地问问她,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怎么看都是,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也没有给她时间去想别的。
走之前,有人敲了敲她的窗,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在窗台上。
瞥了眼丫鬟还在忙,白枝亲自过去。
“慕大哥让我给你的。”送东西来的是个侍卫,看他的眼神满是轻蔑,连尊称也不用,把两个小瓶子放下就走。
白枝认得这两个小瓶子,一个是年雾清给的,一个是老乞丐给的。
侍卫口中的慕大哥,是慕执?
或许那天正好是慕执把她带回府的,这两个小瓶子是她随身带着的,要是被戚延发现,足以让她小命不保。
“夫人,马车在府邸门口等您。”
白枝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