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男人进了屋,坐到她身边为她把脉。
就是戚延。
白枝紧紧地合着双眼。脉搏和病情对不上?没关系,她床头还有那张带血渍的帕子。
那人动作稍有停顿,似在思考什么,不一会儿,取出一枚小小的丹药来。
解药?戚延不会这么好心。
毒/药?要是谢叶之说的是真的,那戚延就不是下毒之人,再说她已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不惧怕别的毒。
是压制体内毒素,缓解的药物?她心里打鼓,万一谢叶之骗了她,戚延就是给她下毒的那个人怎么办?
刚才还在熟睡的女人睁开眼睛,字字透着浓浓的压抑,难过到不行还在克制:“侯爷不是不要我了么?”
她的有意曲解,让戚延蹙了蹙眉头。
“我无父无母,只能倚仗夫家了。”白枝坐起身子,声音沙哑,身形单薄,弱不禁风。
偷偷瞥他一眼。没反应?
白枝藏在被子里的手猛掐大腿,眼泪不要钱,唰唰往下掉。
又表现出因为忌惮他,愣是不敢继续哭,泪水打转的样子委屈极了。
“唔……”戚延忽然捂住她的嘴巴。
在她以为自己失败了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心尖一颤。
外面窸窸窣窣,隐约有人在悄悄行动,突然隔壁传来破门的声音,正是他住的那间。
接着是谢叶之的声音:“戚延!”他焦急地跑进去,空无一人。
戚延松了手。
又是一批暗杀的人,看来真有很多人要杀他啊。
白枝借着机会往上爬,问:“算不算我救了你一命?”
话出,戚延不屑地睥睨:“本侯何需你救?”
白枝撇撇嘴。
“吱呀——”
谢叶之已经进来了,发现戚延在她这里,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客栈里的其余人都死了。”对方人手很足,形势不容乐观。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支箭猝不及防地射/进来。好在这时戚延已经提剑飞身相向,先一步砍了那支箭。谢叶之堪堪避过,却不想又一支离弦的箭。这一次,正中他的右肩,是擦着脖子过的。
“不好!”戚延脸色大变。
始料未及,数以十计的夜行衣闯了进来。没有更多时间去反应,谢叶之抽出腰间的软剑,开始清扫。
此时,戚延已经与那帮人正面对上,剑招之快,白光缭乱,利落干脆。
到底是中了剑,在连着两招没接稳后,谢叶之被连连逼退,戚延又紧跟上去,以一敌十。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夜行衣却不减反增。
最薄弱的便是她,若是有暗器飞向她,她必死无疑。
如果……如果真有……
白枝紧紧攥着藏在枕下的匕首。
“啊!!!”
“尸体”悄悄摸上她的脚踝,想将她拽下去。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拿着匕首就往那人刺入,速度很快,连砍数刀,手从未停止颤抖。
又有三五个人靠近了她,白枝的手抖得几乎要把匕首甩掉,可又握得格外紧。
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她不知道。
没有时间给她去思考,这是上辈子和这辈子第一次,第一次杀人。
猩红的鲜血就迸溅在她的脸颊,生死一线,她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