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盛长漫的反应,估计是完全不知道戚延也有箭伤。倒是她,最近事多就把受伤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们一个个受了伤也不吱声,跟没事人一样,还神出鬼没。
可……看谢叶之的模样,着实有一番罪要受,戚延呢,他也该很疼吧?
昨晚他又没回来休息,萌生的心思竟是……分外想见到他。
听说那人让欺辱她的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定是太久没被他压,轻松久了就快忘掉他无情狠厉的一面。果然说她心慈手软,一点没冤枉。
和盛长漫聊了几句,谢叶之的话题又绕到白枝身上:“怎么白大小姐来了趟军营都不爱说话了?”
白枝给了他一个见到你没什么好说的眼神。
“好像是瘦了点,”谢叶之端详了一下,“莫不是几日不见,想你的……”
白枝一个激灵,第一时间打断:“对啊,我就是在想戚延!”又狠狠地瞪他。
“啧……可惜了。”谢叶之坐起了身,意料之外,“忘了告诉你,他们已经回来了,我来就是带你们过去的。”
已经回来了?白枝倒是没想到。
谢叶之见她脸上表情变化得快,饶有兴味:“走吧。”说着顿了顿,加重字眼,“嫂嫂。”
盛长漫也不高兴看他,挽起白枝一起走。
也许之前的北城将士里真有奸细在,军心又太过涣散,换了血之后五千精兵说拿下敌方八千人马就拿下。和首战告捷时的胜利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
再一大胜利就是戚延提了敌国统帅的头颅回来。
据说那人是敌国最受器重的王子之一,长得人高马大。死在戚侯爷削铁如泥的剑下,掷地有声,振奋军心。
在囚禁赵婉意的营帐前,所有人到齐了。
一同押回来的还有周王。
将士们口舌相传,说当时燕王燕嵘一个腾空,飞步而去,踩着敌国王子的头颅将周王从数百残兵中抢出来。
此时此刻,投敌贼臣周王赵晁被五花大绑着,由四个将士押着。死罪难逃,只是在处置前还需审问。
“赵晁老贼。”燕嵘手中的剑还泛着血光,阴冷可怖。
在赵小公子被抱过来的时候,他浑浊赤红的眼珠彻底晦暗了,张了张唇,又无力的合上:“为什么…为什么……”
赵小公子被敌人掳去本是最浅显的一计,初得亲儿的赵晁可以告知朝廷,可以用缓兵之计,偏偏……被蒙了眼,孤注一掷,选择与敌国为伍。妥协之后,赵小公子却迟迟没有回来,换来的是险失北城,百姓颠沛流离。
“相信敌人会守信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谢叶之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毫不留情,紧接着是手骨被踩碎裂“咔嚓”声。
白枝的目光又落到戚延身上了。这么一身繁复沉重的盔甲,铁血无情。眉眼还是熟悉的眉眼,冰冷残酷。
她却不觉得怕了。
“叛/国投敌,其罪当诛。”戚延说得很慢。
赵晁似是哽咽,声音干涩:“罪臣…不悔……”重重地朝三人依次磕一个响头。到死,心里还是一个念头,儿女都活着就好。
不过立场不同罢了。
“不悔?”燕嵘手中的剑直直地刺进他的肩膀,刺出一个血窟窿,赵晁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爹!!”赵婉意想冲出来,被死死地看押住。
“若有一天,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