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啧?”
魏珩冷笑着碾着那堆碎玉,居高临下的看着赵老太太,嘴角勾起残冷的戾气,直接威胁道:“你恐怕是没被人欺负过?过几日爷就告诉你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欺人太甚!”
赵老太太一看形势不对,她干脆哭嚎撒泼道:“我不活了!你们林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还有你!”
赵老太太哭天喊地的指着静坐在一旁的三夫人李娇凤:“李氏你这个心思歹毒的继母!苛待我那苦命的女儿留下的遗腹子不说!竟然还管束着她不让她和外祖家见面!你简直是其心可诛!”
“我那外孙女要嫁给什么人,你一个继母你有什么资格管教她?说难听点你不就是一届商家女么!真以为自己嫁进侯府就能一手遮天了!”
这句句诛心的话,像是不要钱一样的从老妇人那张刻薄的嘴里说出来。
要是个心胸狭隘的继母,就凭着赵老太太这上眼药的手段,哪怕是关系再好的继母与继女,那也难免产生不可逾越的隔阂。
何况还是之前林娇婉本就不亲近李氏。
可惜赵老太太这蛮横的一脚注定的踢到铁板上。
她只觉得自己说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可是那坐在一旁的继母李氏,却是全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最让赵老太太怄气的是,那继室竟然还有心思拿了块糕点细细的啃上一口,但似乎又觉得不满意,微微拧眉嫌弃的把东西放在一边。
就在偏厅里吵得正是热闹的时候。
林娇婉在四个貌美如花的大丫鬟的搀扶下,慢悠悠的从里间走了出来。
偏厅里霎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的看向林娇婉。
人还是像之前一般,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娇柔。
但是与落水时,那几乎是瘦到脱了形的容貌相比,现在的林娇婉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只见她一袭樱桃色梅花娇纱缎窄裉袄,下头是软银轻罗的鹅黄色襦裙,明眸皓齿,一改往日的病气,那张细白的脸蛋,因为衣裙的颜色,更是衬着有了丝丝红润。
赵老太太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姑娘,她有些不确定道:“娇婉丫头?”
“外祖母。”林娇婉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少了往日里的娇意,倒是显得疏离不少。
赵老太太一愣,眯着眼细细的打量了那病秧子一眼,下一秒她赶紧带哭腔道:“我可怜的婉丫头,你可是被你继母苛刻,被府中众人欺负了不成?怎么拘着你连外祖家都不让去了,你表哥今日特地来找你,便是因为我已经同意了他要向你提亲的事。”
“怎么的,之前说的好好的过来提亲,你看看你那狠心的祖母!狠心的继母!依你外祖母我看那,她们就是见不得你好!”
林娇婉死死的握着袖中的手,她腰杆子挺得笔直,眉间更是泛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因为愤怒,本该娇软的嗓音显得格外锐利:“外祖母说的是什么胡话?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日后当然有我母亲父亲和祖母做主,我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做出那种形如自奔为妾,没脸没皮的事!”
赵老太太听得林娇婉的回答,她当场一愣,刻薄的嘴唇抖了半天后咬牙切齿:“婉丫头你好狠的心!亏得我们家文哥儿对你一心一意,也亏得你外祖父生前那般疼爱你,我们竟是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白眼狼?
林娇婉内心冷笑连连,正准备当场要与